“不敢”
“敢问公公,这陆平川是何许人也,老夫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老相国,别说你不知道,咱家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是走的福安郡主的门路”
老太监声音虽小,却并未刻意隐瞒,政事堂瞬间炸开了锅——
“吕公公,是谁的门路?确定是福安郡主,那个六、七岁的娃儿?”
“官员任用的大事,不是过家家,怎么能如此儿戏?”
“千古奇闻,千古奇闻……”
“何止奇闻,简直本朝第一大丑闻也!”
“郡主殿下孩童心性,知道什么,一定是受奸人蛊惑!”
阿嚏~~
谁在背后说我?
这一会儿喷嚏打的,李慕白鼻子都快揉红了。
“师父,你生病了,要不要喊御医来看看?”
福安郡主关心道。
李慕白连忙摇头,为师山猪吃不来细糠,说道“小毛病,养养就好了,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比如那个看守,你策反他的时候,他有没有透漏过家乡,过往经历,在替什么人做事……这些线索可能能帮我们找到他。”
“好像没有”福安郡主摇头,又问“对了,师父,他会不会已经被人给灭口了?”
“大概率会,不过,这个看守不一般,有活下来的机率”
“师父为什么对他评价这么高?”
“你这么机灵,当时都没从他口中套出关于他的丁点信息,说明这个人有心机;他没有拿着你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第一时间逃跑,而是选择隐藏下去,说明他有胆识、有远见;他能想到提醒你运河两岸都很危险,也能料到‘反水’被发现的后果,说明他不是利令智昏之徒;你一个小孩子,常理来说,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
李慕白顿了顿,整理下思路,继续说道“所以,你许诺的富贵,他是有命拿,没命享受的;可是他还是没抵挡住诱惑,选择赌一把……至少,他在和你打成协议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
“好复杂,什么退路?”
“他先选择留下来,把自已摘干净,等蒙汗药药劲过去后,跟同伙一起醒来,第一时间肯定是一面报告,一面分头去追捕你……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脱身了。至于在追捕过程中,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花的时间长一些,就很难说了。”
“我明白了师父,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逃跑和隐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到金陵来,找我拿许诺的报酬……是不是,师父?”
李慕白咧了咧嘴,这娃太聪明了,思维之敏捷,心智之成熟,简直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具备的。
“师父,你打我干什么?”
“你触碰到为师的逆鳞了,别人家的孩子!”
“是师父教的好”
福安郡主猛夸一声,家师跟小孩子一样,得及时、随时夸,又道:
“那我们不是很被动,他要是一年不来,我们岂不是要等他一年,良卿哥哥可还在镇魂司的诏狱里关着呢,随时都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