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邵青燕目光里的柔意似乎快從他狹長的眼角溢出:「隨時。」
「燕哥…」程大樹。
不知道這個『隨時』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程大樹想問又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在做夢。
可不問又浪費了這個機會。
「燕哥,你…」程大樹向前探了探身子再次開口。
「別動。」邵青燕。
以為是被拒絕的程大樹面色一僵,隨後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間。
像是烈陽下甘甜清的玉米田,又像是冬日裡烤熟迸裂的栗子。
是飽滿甜膩的紅棗,也是碾杖沙沙磨碎的芝麻。
「你的頭髮上沾了雪水。」邵青燕抬手拂在程大樹發間:「外面又下雪了…嗎?」
落回的手被握住,滾燙的氣息撒在指尖,邵青燕錯愕看著程大樹抓住自己的手用力聞著。
「燕哥,你的手好香。」
「……」邵青燕。
腦海里再次浮起伸出舌頭舔自己掌心的大黑,邵青燕驚惶失措想要抽回手。
可這次對方攥著自己手腕的力氣大了許多,沒給他抽回的機會。
不過好在…
好在他只是一個勁兒地聞,並沒有…
邵青燕的臉越發紅了起來。
「真的好香。」程大樹沿著手指嗅到手腕:「還有奶酥的味道。」
「是…是嗎,我之前已經洗手了。」邵青燕輕咳一聲:「可能是沒洗乾淨,我…我去洗個澡。」
「我也聞到了棗香,好甜。」牙癢的程大樹低喃輕嗅。
「……」邵青燕。
「我說的不是那個棗。」邵青燕:「那個,咳咳,大樹,我先去洗個澡。」
程大樹從想要捲入腹中的香氣中回過神。
「洗澡?」
「嗯。」邵青燕:「洗完澡早點休息。」
「洗澡…」程大樹又重複一遍,隨即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的目光變得堅定。
「好,那你先等一會兒,我去把水放熱。」
頂樓病房唯一一點不方便就是集中鍋爐里燒出來的熱水上來得慢。
借著冷水洗了一把臉,涼意沒有熄滅程大樹心中的急與迫,帶著視死如歸的架勢他正步走回邵青燕身邊。
「……」邵青燕。
回來的人似乎在水裡扎過猛,頭髮和臉上都是水珠。
「走吧。」程大樹彎下腰。
可能因為這次程大樹先放了水,衛生間裡瀰漫著潮濕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