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匀是oga,跟陈杨同班,陈杨对陆匀没印象,出去玩碰到陆匀几次,两人都没搭话。
大学生涯,陈杨过得轻松,他认识不少朋友,经常聚一起吃喝玩乐,回国之后联系渐少,这类朋友就散了。
陈杨在工作中遇到陆匀,陆匀的公司跟他们有合作,陈杨接触后发现,陆匀这样的人,对业务如此熟练。
那次后,两人偶尔出来吃饭,宴会遇到了,相互热络几句,陆匀善于交际,王主编是陆匀介绍给陈杨。[br]
陈杨打开手机,戳了几下,点进陆匀的朋友圈,陆匀发的动态多,大都工作内容,过年都在发,让人莫名同情,盯着陆匀的内容看了会儿,陈杨发了一条信息。
在哪?做什么。
陆匀很快回道:c市,在家过年。
约饭破灭。
外面响起爆竹声,朋友圈纷纷晒起年夜饭。
叔叔发信息道:“小杨,明天来s市过年吧,你要不想开车,我让你大哥过去接你,我们吃一个团圆饭。”
陈杨心里一暖,编辑好信息,确认无误发去:“叔叔新年好,我目前在德国,今年不回去过年。”
叔叔说:“过年怎么去德国,跟朋友吗?”
陈杨不想让叔叔知道自己过年在家,还孤单一人,实在可怜,陈杨又撒谎了:“嗯,我去男友家。”
每一年他都用类似借口推脱,在这层掩护里,叔叔以为他工作稳定,有恋人,过得好,就不再要求他回去。
但每次跟叔叔聊完,陈杨都怅然,他打开余迟的朋友圈,偷窥他行踪,但余迟是个小气鬼,更新从不积极。[br]
初三晚上,他联系余迟。
过了半天,余迟接起电话,他在会所,很吵,显然他过年不是一个人,他的声音在嘈杂德文里模糊不清。
要说的变成质问。
分开时反而变得敏感,因为陈杨发现,余迟不如所想的在意自己,又变成难得听到余迟的声音,也跟余迟闹得不高兴。陈杨认为那时的自己别扭,还很敏感。
今天也是。
为什么要在意身上的咖啡味,余迟不喜欢,更要让他闻,他生气地跑去洗澡,还摔伤了,他自己都嫌笨。
膝盖伤口疼,走动时扯到,要缓会儿,陈杨就不太出门。余迟下班回来,陪陈杨吃完饭,带小白去遛圈。
晚上,陈杨在客厅用笔记本办公,他每天会收到全国各地的创业项目bp,陈杨会对有意向的项目进行接触。
近来参与的b公司在初期阶段,陈杨这两天忙碌,一方面陈杨要跟上级反映创业公司的运营,进展情况,一方面协助所投b公司在业务领域有更好的推进。
b公司资方在德国,发来的报表是德文,晦涩难懂。[br]
余迟德文很好,他遛狗回来后,陈杨拿着平板,问余迟:“这个词什么意思?他想表达什么?”
余迟跟陈杨解释。
陈杨听得认真:“你讲德文好优雅。”
余迟愣了一下,对上陈杨目光:“你有听吗?”
“有。”陈杨心头一跳,回头看着屏幕,又问余迟几处不懂的句子,原本要奋战的内容,很快取得成果。
余迟拿来药物,给陈杨膝盖上药,陈杨尴尬,赶忙说:“我自己擦吧,你帮我看半天资料,休息会儿。”
“没事。”
结痂的伤口挺丑。
这是陈杨不想让余迟帮忙的原因,但余迟没有丝毫嫌弃,给他擦拭伤口的动作,有一种别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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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陈杨喝了牛奶,余迟看他上床,钻进被窝。陈杨说:“你知道吗?牛奶有魔力,我喝下去很困。”
余迟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眼睛,低沉说道:“不好吗?这世上有两件事可爱,一种健忘,一种秒睡。”
陈杨无语:“你在变相损我,我不健忘。”
“嗯。”余迟看他狡辩,眼里浮起若有似无笑意。
“我也不困,还能跟你聊。”说着,陈杨睁大眼。
……然后不到两分钟,这个说不困的人,已经睡着。
余迟垂眸,盯着陈杨散在额头的碎发,还有打着卷的乌黑睫毛看了会儿,轻碰下他的脸,“陈杨。”
陈杨蜷被窝里,没有反应。[br]
余迟斜过身子,摸向陈杨后脑勺,那天陈杨在浴室摔倒,他担心陈杨磕到脑袋,不告诉他。
这两天陈杨睡着,余迟检查过一遍,没发现外伤,唯独伤疤附近应该消去的肿块,依旧存在。
“一个月后肿块未消,无论陈杨情况如何,带他来医院复诊,我们商讨二次手术。”
蒋珂的话宛如紧箍咒。
这一个多月,余迟看着陈杨服药后,从病态到精神,记忆逐渐恢复。现肿块未消,如果去医院手术,去除淤血部分,看似利落,但余迟不确定手术后的后遗症。
这让余迟不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