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ie带着孩子跑了。
留了一封信,她想提前终结这份关系。
rjohn从不强迫女人,这个小情人不想干了,再换一个新的就是。
就像一个漂亮的酒杯碎了,再买一个新的,无关紧要。
“aaie怀孕无法继续学业,她休学跑去加州。
在那租了个廉价公寓,没多久,生下一个黑绿眸的混血男孩。
aaie抱着与rjohn同样狐狸眼的男婴喜极而泣,感谢上帝,并给他取名iia”
低沉嗓音在越寂静的客厅响起,谢青颐的眼睛微微睁大,诧异地看向面前混血面容的男人。
其实听到aaie在包厢遇到rjohn的时候,谢青颐就猜到了,这可能就是蒋骁父母的故事。
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反驳不会的,蒋骁的母亲怎么会是striteaser。
在她少女时期,曾经和欧阳、秦玖一起去过svegas游玩,也见识过那种。
在暧昧灯光和撩人音乐里,那些暴露的脱衣舞女极尽妖娆,男人们往她们亮闪闪的胸衣里塞着钱,顺便轻佻地摸一把她们的屁股和大腿
蒋骁的母亲,怎么会是这种出身
如果aaie第一晚并没遇到rjohn,而是被其他大腹便便、奇形怪状的客人选上
说难听些,这与妓女有什么区别。
从小生活在高贵优渥的上流圈子,谢青颐实在无法将面前的俊美男人,与妓女之子挂上联系。
彼此沉默之际,是物业送外卖的门铃声打破了这份死寂般的尴尬。
谢青颐神情恍惚地将外卖取来,关上门,却半点食欲没有。
外卖纸袋子放在客厅茶几上,她没坐回刚才的位置,而是坐到靠门的单人沙里。
倒不是刻意拉开距离,只是取完外卖,正好顺势坐下。
落入蒋骁眼里,却是另一番解读。
长指不禁拢紧,握成拳放在膝头,他低声道“你先吃吧。”
谢青颐听他这话,面露诧色“故事还没结束”
蒋骁“嗯。”
谢青颐抿了抿唇“那你讲吧,我不饿。”
她嘴里涩,丝毫没有吃东西的欲望。
见她一副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的样子,蒋骁稍定心神,继续道“五年里,aaie独自抚养儿子,日子虽然过的拮据,但也是很开心的”
母亲给了他全部的爱,细致耐心地照顾他。
除了没有父亲,他算得上是幸福的小孩。
但人总是贪心的。
又一次在学校被骂“杂种”“没有爸爸的小孩”“滚回亚洲去吧”,他没忍住跟小孩打了起来。
aaie匆匆忙忙赶到学校,为他道歉,又带他回家包扎伤口。
他哭着问她,他的daddy呢为什么别人都有,他没有,他真的是杂种吗。
aaie抱着他,亲吻着他的额头“honey,你是上帝赐给我最好的礼物,你怎么会是杂种,你的爸爸很优秀,很爱你,但是他的工作很忙”
他不信,哭着想要见daddy。
aaie最终答应,拿出积蓄买了两张飞往n城的机票。
在华尔街蹲了好几天,他们终于蹲到那辆豪华的黑色轿车,蹲到那个西装革履的俊美男人。
aaie与iia说“那就是你的daddy,你们有一双一样的眼睛”
他们只想隔着距离看一眼,可命运却给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rjohn操纵资本的手段太狠辣,他的巨额财富之下是无数人的家破人亡,自然也树敌无数。
那场枪击案来的突然,又极具戏剧性。
iia躲在柱子后,看到母亲跑向那个男人,子弹穿破她的胸膛,她倒在那个男人怀里,痛苦地挤出个她觉得最美的笑容。
他们说了什么,iia听不见。
他只知道,越来越多的血从aaie的胸口涌出,像是爬满墙壁的红色蔷薇,猩红艳丽,一朵又一朵,将她最漂亮的那条黄色裙子染成纯粹的红色。
他捂着嘴巴想叫“o”,但aaie叮嘱过他“不许出声。”
最后,aaie靠在那个男人怀里,绿色的眼珠虚弱朝他的方向看来,最后定格,失去焦点与光彩。
她死了。
死在她所爱之人的怀里,哪怕那男人早已将她忘到脑后,看她的眼神都透着陌生。
iia最后的记忆是破碎的
嘈杂的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大片大片的鲜血,蓝色的裹尸袋,以及,那居高临下、神情复杂打量他的黑色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