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詹妃被禁足,各宫不必早起请安,但这不代表沈知言便能松懈下来了,她睡了不足一两个时辰,便早早又起来了。
去玉漱宫……
沈琳玥昨日失了孩子,加上萧序这样的态度,黯然神伤了一整个晚上,此刻整个人都憔悴不已,靠在床沿上,没有半分精神。
沈知言好言劝着:“贵妃娘娘,您好歹进些东西吧,含霜说,您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滴米未进,这怎么行呢?您如今身子虚正需要进补,这样下去,只怕落下病根啊。”
“本宫吃不下。”沈琳玥无力地摇了摇脑袋。
“你说……陛下为何会这样轻易就放过那个贱人?”
“或许,是碍着太后的面子吧。”沈知言答道。“不管怎么说,詹妃也是太后的亲侄女。”
“你说……是不是因为詹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更甚本宫啊?”
“这怎么会呢?”
沈知言宽慰道:“皇上待娘娘之心,这后宫人人可见,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谁能比得上?”
“可那也是皇上的孩子啊……”
沈琳玥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几分凄楚。
“他曾经与本宫说,他对那个孩子寄予了厚望,连名字也起好,如今孩子被人害死,他为何连半分难过也看不见?还就这样把害了我们孩子的凶手轻轻放过了?
这哪里像是一个父亲的做法?”
对于沈琳玥这些话,沈知言不知如何回答。
瘪了瘪嘴,又端起了桌上的那碗汤药。
“娘娘,不管如何,您还是进些吃食吧。”
沈琳玥不理会,小娥在旁边却着急起来了:“娘娘,您还是进些吧,这药可是……”
“小娥!”
小娥的话没说完,就被沈知言喝止住了。
“多嘴!”沈知言瞪了小娥一眼。
小娥自知失言,默默退到了一边。
可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到底是引起了沈琳玥的注意,也看到了沈知言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
“你的手怎么了?”
“是才人见贵妃娘娘您小产伤身,担心您的身子,又听民间说,以血入药最能补气血,所以划破了自己的手,以自己的血给贵妃娘娘熬药的。”小娥听沈琳玥问,又急急答道。
“是我平时太纵着你了。”沈知言眉头紧蹙,一副责备的模样。
可沈琳玥看沈知言的眸光却动了动。
“你真的……”
“本宫真是没想到,你为了本宫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娘娘,这本来就是臣妾该做的啊。”沈知言答道。
“可……可是从前……从前在府中我那般对你,我以为,你会恨我才是。”
恨,怎么不恨呢?
我恨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恨不得喝你血,将你挫骨扬灰……
沈知言心中默道,说出口的话却是:“臣妾怎么会怪娘娘呢?娘娘从前是嫡女,教管庶妹本就是应该做的,而且嫡庶尊卑有别,挨打挨骂不都是应该的吗?
如今进了宫,咱们同为沈家人,自然该互相照顾,臣妾人微言轻,不能帮到贵妃娘娘什么,唯有这些小事上,能聊表一些心意罢了。”
沈知言一番话说得沈琳玥几欲落泪。
“我真是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想的。”
她伸出一只手抓住沈知言:“如今桂嬷嬷已经不在了,本宫,就只有你了。”
“娘娘放心,臣妾愿为娘娘马是瞻。”沈琳玥低头温顺道。
“我问你,你想侍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