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御灵师大人,请跟我来,局长大人已经在等候您了]
和上辈子害死自己的资本家头子对上,估计得花上很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动手吧。
更何况这个资本家现在还凭借着那恶心的贷款合同想剥夺他的自由,给他脚腕带上一条随时可以控制他的电子镣铐,让他当直系部下天天oo7。
巫辞沉下心神,跟上机器人,边走边用大脑记住周围的所有路线,规划好待会儿万一撕破了脸皮后可以利用的逃亡因素。
走了不久,他们进入了一个私人电梯。
[身份扫描完成]
[已获得准入权限]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面前是一整层办公室,通体灰色金属构成的大门就在他前方。
机器人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巫辞舔了舔后槽牙,调整自己的表情,反复告诉自己要暂时忍耐,要恭敬,要随机应变。
做好心理建设,他上前一步,金属大门感应到他的身份信息,自动打开。
入目是比几个足球场还要宽阔的办公室,远方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视整个璀璨的暗星城。
或许正因如此,这样宽阔的办公室内甚至没有主光源。
不过说俯视可能有些不准确,准确来说,是这楼层太高了,透过那么大的落地窗也只能看到高处的霓虹灯和军刀一样密密麻麻的冰冷高楼,偶尔有获得此高度飞行权限的武装浮空车急掠过,完全看不到地面的情形。好像一切都在绚丽霓虹构成的云端悬空,没有脚踏实地的真实感和安全感。
落地窗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声音,明明有广播,明明有天际财团通天彻地的吸血、敛财、压迫gg……明明有虚幻的黄色全息警戒线禁止外来浮空车靠近英灵特别事务管理局这栋高楼…明明窗外,似乎还在下雨。
可办公室寂静无声,配合上那落地窗外的光景,让巫辞感到一阵在这个世界突如其来的巨物恐惧与窒息。
是一种不被包容的排斥感和孤独、恐惧、压迫等一系列负面词语构成的窒息,让人……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
一个穿着黑色军装制服的男人背对巫辞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把玩一颗被抛光成玉石质地的鹅卵石。
他周围的地上还摆满了各种石头,有的怪奇嶙峋,有的已经被打磨了一半,迷蒙地折射着拍打落地窗的雨迹彩光,似名贵珍玉宝石。
这大概就是镇山河了。
资本家的头子,天际财团的理事长,兼任特管局的局长。
巫辞谨慎地没有跨过那些石头,隔了一段距离,低头行礼,“镇局长。”
男人转过头来,“你是巫辞?”
传到耳朵内的声音嘶哑得好似残破风箱。巫辞抬起头,飞快地晃过一眼镇山河。
大概是3o几岁的年纪,理着干净利落的寸头,有一双暗金色的眼睛,喉咙上留着一条像是曾经被划破喉管的长长疤痕。
他站得笔直,衣着板正,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往上,比巫辞还高一个头,站在人面前自带一股压迫感,似乎他就是落地窗外那些构成军刀丛林的城市,气质和身型比起一个资本家来说更像是军人。
至于脸,连带着的骨相都普普通通,隐没在落地窗外霓虹透进来的光线中明明灭灭,看不太清晰。五官组合起来,除了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几乎就是让人看一眼就能忘的程度。
他这张普通的脸和气质太过违和,就像是…一张带上去的假脸。
说实话,这和巫辞想象中的资本家不太一样。但,是个资本家这一事实就已经足够让人厌恶了。
巫辞想起上辈子被玩弄的人生,恨不得现在就不顾一切调用所剩不多的灵力让英灵附身掐住镇山河的脖子,狠狠的撕下那些皮肉!把这家伙绞杀成片!
带着上辈子的执念与仇怨,这念头一生起就如同扎根的野草疯狂生长。
“头抬起来。”
如残破风箱的嘶哑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