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正街警察分局院门外,局长宋城钱身穿整洁黑皮警服,挺着个十月怀胎大肚子,肥胖体形站立在两排警员队伍前面,目光久久不移望着街上,正恭候着谭林一众人大驾。
“黄三娃,谭长官他们什么时候到啊?”
“局长,应该快了!”黄三娃话语刚脱口而出,街面上就出现两辆黑色轿车,快速行驶直奔他们而来。
“局长,谭长官到了!”
宋城钱瞬间精神一振,双手连忙整理身上的警服,高腔嗓音命令道:“全体立正,站好,准备迎接谭长官。”
二十几名警员,纷纷挺直腰板身形,整齐并肩站好姿势,队伍中的李杰伟打着疲倦哈气,心里念叨道:“没抽上一口,真提不起来精神!”
行驶而来的车辆,很快停在众人身前,黄三娃有眼力见第一时间走过去,屈身弓腰,手轻轻拉开车门。
“谭长官!”
谭林点头做了回应后,从车上快速而下,卫国生与其他几名行动队员,也纷纷下了车,紧跟随在左右两侧。
宋城钱笑容满面迎过去,脸上皮肤都挤成一团褶皱,恭敬话语说道:“谭长官辛苦了,您这也算是回家了!”
“快进屋,外面冷,我办公室里,已经沏好了茶水,等谭长官大驾光临。”
谭林听着耳边奉承话,宋城钱这张巧舌如簧的嘴,犹如蜜蜂的屁股,好话说不尽,甜得腻人,他可没有闲功夫,和这位官场中老油条打哈哈。
“宋局长案子重要,茶水我们以后再喝!”
“谭长官说的是,现在案子最重要!”
“有谭长官亲自办案,很快就能找出凶手,侦破此案!”宋城钱顺着话回道。
谭林压根没有理会他,随着冰冷话音吩咐道:“国生,留下两个人,守在警察局大门,从现在开始起,不允许有任何人员出入,等待我的命令。”
“是!”卫国生领命回道。
他安排了两名行动队员,戒严警察局院门,便跟随谭林身后陪行而去。
();() 从大门外返回的警员们,得知武汉站军情处长官,戒严他们警察局,一个个顿时坐立不安,私下里讨论起来。
“谭长官什么意思?难道把我们兄弟当成杀人犯了!”
“谁知道,也许找不到枪杀案件的元凶,可能从我们当中,挑出来一个替罪羊交差。”
“你们不要乱说话,谭长官毕竟从前和大家一起共事,不会加害我们的。”
“那是从前,你没看见他刚才高高在上的架势,连宋局长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我们这些小警员,在人家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恐怕命如草芥!”
“呵呵,你们先聊,我去里屋抽口烟,当完活神仙再说!”李杰伟从中插一嘴,连连打着哈气走离开。
“老李,你早晚死在那口烟瘾上!”
此时在另一处,谭林已经来到警局的停尸房内,尸体平放在木板床上,全身被白布覆盖着,阴冷黑暗的房间里,漂浮着浓浓的酒气与血腥味。
两名行动队员守着房门口,宋城钱与卫国生安静站在一旁,黄三娃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开始将案件发生后了解到情况,一一详细讲诉出来。
“谭长官,我们在今天早上八点左右,接到有人前来警局报案,我知道消息以后,便第一时间带人前去案发现场,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查。”
“通过走访附近的居民,了解到情况,有人在昨天晚上夜里,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枪响,具体时间不清楚,也没有找到案件发生时目击者。”
“八点钟接到报案,那死者是在八点之前才被人发现!”谭林一边细腻观察着床上的尸首,一边听着黄三娃汇报的案情,从中推敲说道。
“现在的季节,天色在六点钟以后开始放亮,死者昨晚就已经被枪杀身亡在街上,怎么会被人发现这么晚?”
“谭长官,被害人的尸体,是在一处死胡同内发现的,那里很少有人进去,是一個卖报纸半大的孩子,因为尿急方便,才发现胡同里的尸体。”
谭林轻点着头回应,接着继续问道:“死者的身份信息,调查清楚了吗?”
();() “现在还没有,我的手下正在外面调查,应该很快就能弄清楚死者的身份。”
“国生,你过来看看?”谭林挥手换了一声,卫国生两大步走上前去。
“死者身体高大强壮,四肢肌肉饱满结实发达,手上还有磨出来的老茧,绝不是普通平民百姓那么简单!”谭林对卫国生细细分析说道。
“队长,这个人应该接受过特殊训练,手拿过枪,会不会是日本特务?”
“不会,日本人怎么会杀自己人,他有可能当过兵!”
“那日本人为什么会杀他?”
“这个不好说,也许是日本人发展的下线鼹鼠,两者发生了什么矛盾冲突,或者另有其它的原因!”
“队长,按照您分析的思路推断,这一次枪杀案件,不是日本特务精心策划的暗杀,是因为他们之间突然发生了矛盾,才导致这个人被杀?”
“没错,这场的恶斗,不是预谋好的,而是突然爆发,两者也许前几分钟还在一起喝酒,随后以命相搏!”
“你看尸体上,有几处很明显搏斗痕迹,胸前右侧肋骨上,一小块淤青发紫的地方,应该是在死之前,被人用肘臂或腿脚攻击所致,随着血液凝固显露出来。”
“再有,他的身体与四肢,留下多道不同程度的刀伤,深浅不一!”
“据我从尸体上伤痕推断,一开始凶手以短刀相搏,最后被迫才开枪击杀。”
谭林细腻推断和描述,让身边听得正入神的卫国生和黄三娃,如同出现在昨晚搏斗厮杀的现场,观看到整个过程一样,两人也被眼前自己的这位长官,侦破案件能力所折服。
宋城钱听的都泛起来困意,强撑着精神,陪同在谭林身旁小心翼翼伺候着,他本身对侦查缉凶这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更没有什么经验,但对敛财之道这方面,却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