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宴剛想掏紙出來擦一擦臉,沒想到那小轎車左窗搖了?下來,裡面?一身正?裝打扮的司機罵道:「你丫的有病啊!頭伸到外面?幹什麼,懂不懂交通規則啊!開一個破三輪走在路中央,搖搖晃晃的,還以為得了?羊癇風。」
徐書宴被?司機這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給鎮住了?,她好久沒見到這麼有殺傷力的罵聲了?。
徐書宴還沒覺得有什麼,韓世文?率先忍不住了?,這傢伙罵他孫女幹什麼,他甩了?甩長衫,語氣平淡地開口說道:「羊癇風倒不知道,不過有人確實應該去醫院,這狂犬疫苗要是不及時打的話,可是真?要發瘋的。不然?某人也不是神?志不清到這種程度,怎麼可能看見我孫女把?頭伸出去了?呢?」
司機被?韓世文?懟得沒話說,他上下打量了?韓世文?和徐書宴一圈,鄙夷地開口說道:「我說是哪裡來的瘋狗這麼會咬人,原來是鄉下來的窮酸鬼啊!瞧瞧,這破三輪,怕是有十年?都沒做過保養了?吧。也是這樣的窮鬼怎麼可能做得起車子保養。」
徐書宴聽這話氣憤得不行,她都想站起來給司機一拳,韓世文?拉住了?她衣角制止了?她的動作,只見青衣長衫的小老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們是窮鬼沒錯,不過司機先生你也比我們好不了?哪裡去吧?左右掌心中明顯有老繭,顯然?您不可能是這車的主人,再看看您的衣服,雖然?面?料是質地上乘,卻並沒有這麼合身,這是員工服吧。」
韓世文?語氣與普通一樣沒有什麼起伏,但是司機下意識地抬起左手遮住了?左手的老繭,顯然?是韓世文?說對了?,他惱羞成?怒地大吼道:「會幾句推理有什麼了?不起的,瞧可把?你能耐的,有本事你去考一個初級偵探證啊!什麼本事都沒有,還在這裡裝牛逼。老子最瞧不起你這種人。」
他說這句話是篤定韓世文?不是初級偵探,畢竟偵探的待遇可是人人皆知,出來可是高薪又怎麼可能會在這破三輪。
韓世文?被?司機這一罵並沒有生氣,他只是冷冷淡淡開口道:「要是我有初級偵探證,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孫女道歉。畢竟小孩子什麼事情都沒幹就受到你指責。」
司機瞧著韓世文?這模樣,心裡到真?的沒底了?,今天怕不是真?遇見偵探了?吧,他猶猶豫豫半天沒開口,不過他也拉不下臉跟徐書宴道歉,事情就僵在這裡。
僵直中一道清澈如泉水的男聲響起:「南叔,跟別人家說對不起。」
敘書宴抬眼望去,眼前卻被?黑色的玻璃窗擋住了?,她正?想將?靈力匯在眼中看清裡面?的情況,耳邊卻被?司機那不情不願的道歉聲打斷:「這位小姐,實在是對不起。」
徐書宴將?目光移到司機身上瞧著他不屑的眼神?,知道他不是誠心道歉,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指尖匯集一團灰色的靈氣打在了?他身上,厄運術,這夠他倒霉幾天了?的。希望下次見到他,這傢伙能夠學會尊重人。
想到這徐書宴笑容燦爛地點頭說道:「沒事,這次注意點就好,大叔。」
「你……」司機本來就沒覺得自?己?有錯,聽見徐書宴這話心裡更加窩火,不過少爺都開口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他不滿地壓了?壓嘴角。
開輪三車的叔叔見狀油門一踩,發動機嗡嗡作響,車輪濺起了?一地的稀黃土,迸射到車上到處都是,原本嶄拉風的轎車像是在泥地里滾了?一圈般髒亂不堪。他早就看這傢伙不爽了?,都是開車的看不起誰呢?
不出意外的小轎車裡面?也濺進去了?不少泥土。
「啊!我的裙子!這些野蠻的原始人!!!」后座椅上傳來一道驕縱的女聲,「成?哥哥,南叔又沒做錯什麼,你幹嗎讓他道歉。這下等人看見我們還不讓開,慢慢悠悠開在路中央,濺她一身泥又怎麼了??」
那道清澈的男聲再次響起,這次他沒之前對司機那樣帶著命令的語氣,他溫柔又無奈地開口說道:「珍珍,不要這樣。等一下我陪你去逛商場買衣服怎麼樣?」
「就我們兩個人?不帶譚冉雪?」那道女聲再次響起,她語氣中帶著期待地開口道。
男聲答道:「對,就我們兩個。阿雪等一下不是要考試嗎?我們送她去考試,就陪你去買衣服。」
女生有些不滿道:「還要送她去考試?她又不是沒長腳,行吧行吧,成?哥哥能陪我逛街就行。」
畫面?轉回徐書宴這邊,她已經處理好臉上的泥了?。
韓世文?坐在她對面?開口道:「你知道這件事為什麼過去了?嗎?」
徐書宴思索了?片刻,還是老實開口道:「他們這行人坐的是小轎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若是深究起來,就算我們有理也是得罪了?別人,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報復。」
韓世文?點頭,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開口道:「自?從經濟危機後,七大家族逐漸掌握了?經濟命脈,政府相幾乎是名存實亡,中央基本是出身世家,整個社會基本上是世間的一言堂,不管是級七大世家還是一流、二?流、三流,終歸是沒有普通人的聲音。即使有星出現,政壇上也是無能為力。所以我們能做的只能是退避三舍,懂了?嗎?雖然?社會很殘酷,但是生活還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