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人不會錯的,女孩是很好的人,以後,事務所又要熱鬧起來了。
方繁星溫柔的眼神如同秋水漣漪,眸光溫情長存。
三人安靜地坐在飯桌上,也沒有動筷,直到韓世文終於頂不住方繁星的眼神攻擊,他乾咳了兩聲,尷尬地撇過臉,梗著脖子說道:「好吧,之前是我的錯,這小姑娘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我同意她留在這了。」
說完,向來好面子的老頭立刻埋著頭大口大口吃著飯,完全不想關注剩下兩人的神情。
徐書宴與方繁星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奶奶,你看這爺爺臉都紅了。」徐書宴朝著方繁星碗中夾菜,打韓世文道。
方繁星眼睛一轉接過絲毫不給韓世文面子說道:「這老頭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別管他。對了,丫頭你叫什麼?」
韓世文握住筷子的手指微微停頓,神情複雜,眼神中閃過懊悔。
相處了一天了,他們竟然還沒有正式的自我介紹,雖然韓世文早在遇見劉鳳時已經知曉徐書宴的名字,但是終歸是要自我介紹的。韓世文有些後悔,之前對待徐書宴太過傲慢。
徐書宴也被方繁星的問題驚到,她竟然還沒有自我介紹嗎?這家人還收留她一晚上。
這安全意識的加強,雖然是這麼想,但徐書宴眼睛確實帶著化不開的笑意,仰唇糯糯地答道:「奶奶,我叫徐書宴。」
「書宴,書宴,可真是個好名字。」
方繁星開心地回道,隨即她也向徐書宴介紹起自己和老伴:「書宴啊,奶奶我叫方繁星,爺爺呀,叫韓世文。
奶奶也沒有本事,早年間就在家裡寫一下書,爺爺他可有本事,你別看這小老頭,脾氣怪,他還是兩把刷子,他可是一個大偵探吶。」
徐書宴笑著點頭:「我知道的,爺爺是一個很厲害的偵探。」
韓世文聽見徐書宴誇他,他冷哼一聲:「算你丫頭識貨。」
眼底確實卻是止不住的得意。
午飯後,徐書宴守在韓世文旁邊看著案件綜述,上面詳細地記載了王莉莉、莫西華家庭背景以及在學校的表現,同學、老師評價等。
莫西華、王莉莉都是學校一個惡霸團體的。
王莉莉是校霸的小女朋友,而莫西華則是他的手下。
雖然家長那邊都反映說自家孩子都是聽話乖巧的小姑娘,絕對沒有欺負任何人。
實則不然,根據同學口述,校霸團體一共有五個人。
他們想收低年級保護費,肆意欺凌同學,但又因為幾人做事嚴謹,上課並不會干擾課堂紀律,在老師面前表現良好,就算有學生向老師反映受到欺負,但他們從來沒有被抓過現行,所以咬死不認。
「所以這個校霸楚漢在哪裡?」
徐書宴纖細蒼白的手指指著資料中的那樣子拽上天的男孩說道。
韓世文眸色陰暗,他開口道:「那個孩子據學校說他退學了,不讀了。」
「九年義務教育不是必須讀書嗎?他怎麼會不讀了?」徐書宴疑惑開口。
韓世文解釋道:「話是這麼說,但是實際還是有小部分人負擔不起學費。而楚漢便是其中之一,他家庭條件比較複雜。
他爸爸楚蕭雄是爛酒鬼又嗜賭成性,早年間欠了一大筆錢,還不上,一直被人追殺,最後砍掉了了一隻手才把事情擺平。」
徐書宴追問道:「那他母親呢?」
韓世文長嘆一口氣說道:「沒人見過他母親,生下他就走了。
說到底,我還見過這個孩子幾面,他們家就在你之前去過的那個巷子裡。
我去看望偉庭的時候聽周圍人說過他的事情,他父親是個不成器的,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喝上頭了,有時還會打他。周圍人都說他媽就是被打跑的。楚漢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他爸的問題。」
徐書宴聽聞也唏噓不已,她開口道:「那我們現在從何下手呢?」
韓世文指著楚漢那張紅底證件照說道:「從他下手。
接連兩個孩子失蹤,都是一小附中,兩個孩子還相互認識,很明顯這不是一般的兒童失蹤案。
這幾個人之間一定有聯繫,我們從他入手不會錯的。」
徐書宴看著韓世文篤定的眼神,她心中有一股說不清的感受。她點頭答道:「好。」
說完兩人即刻動身,再次前往深巷中。
徐書宴看著與自己穿越差不了多少的環境,那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擁擠的房子,問出心中的疑惑:「爺爺,為什麼會有這個地方?離這裡不遠處不是有一個貧民窟嗎?」
韓世文看著面前老舊開裂的水泥面,娓娓道來其中的淵源:其實這裡才是最先形成的貧民窟。
大概在三十年前的時候,華國遭受了一次重大的金融危機,很多人都因此失業變賣家產,不得已住進了這窄小的房子。原來以為這場危機很快便能解決,沒想到竟然
持續了十年。
越來越多的人無家可歸,沒了緊急來源,犯罪瘋漲,監獄爆滿,政府沒有辦法只好強行將一些喜歡偷雞摸狗人趕出了城外,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城外的貧民窟便由此建立。
而這房子依舊還在這裡,有富人便有窮人,幾十年過去了,輪迴又開始了。
還有一些話韓世文沒有繼續說,這其實也是犯罪橫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