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才疏学浅、误涉风月禁地。
“啪!”小册被猛地合上。
李含章紧闭起眼,将《鸳鸯三十六式》按在两掌之中。
她、她、她怎么能看这种东西呢?!
但这本书不是她买的啊!
明明、明明就是梁……
……
好热,太热了。
中堂里烧的炭有这样旺吗?
梁铮这个坏家伙。
是想和她……做书里那些事?
满腔的羞意好似悬在颅顶的烈日,热烘烘地烤着人。
炙得李含章指尖沁粉,手腕都在打颤。
这是……可以的吗?
狂跳的小心脏骤然悬上嗓子口。
紧张到李含章猛呼一息,睁开了闭合的桃花眸。
《鸳鸯三十六式》仍被她夹在掌间。
好像是封印恶鬼的一道符,又好像是求佑平安的一簿箓。
一点灵犀忽然注入脑海。
为什么不可以呢?
李含章顿觉醍醐灌顶。
她和梁铮,明明已经是成过婚的夫妻了呀。
就算真要做那事,又有何不可?
照这样说,这就是普通的房事课本嘛!
她哪怕把这本书逐字逐页地翻着看,也无可厚非。
这是在学习——对,学习!
哼哼,刚好趁着梁铮还没拿到这本书,让她来抢占先机。
可算被她逮住机会了。
谁叫梁铮一天到晚总欺负她!
李含章顶着通红的小脸,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
很好,没有旁人。
茅塞顿开的小孔雀当机立断。
咻地收回手臂,将小册严严实实地藏入怀中。
癸水已过,她轻盈地蹦下木椅,眼看着就要向北堂跑去。
刚踏出一步——绣鞋又落到地上。
正所谓“雁过不留痕”。
既然要偷偷学习,那就要贯彻到底!
她蹲下身,捞起被自己踢往椅下的楮皮纸,使劲儿揉成一团、捏在掌中。
除掉包书纸痕迹,李含章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她要好好地学习一下。
让梁铮见识见识何为兵不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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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大门紧闭,寂无人声。
李含章趴在柔软的床榻上,一手托腮,一手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