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目空一切,到哪儿都横着走,哪怕是太华也被她气得整宿睡不着觉,根本没碰上过像梁铮这样难啃的硬骨头。
她还不信了,今天非要劈他一掌不可
李含章眼珠一转,来了主意,顿时皱起小脸,小山眉拢着尖儿,剪水的双瞳泛过润波,瞧上去委屈极了。
“驸马,你轻一些。”她柔声示弱道,“将我拧疼了。”
梁铮一怔。
他本以为,李含章会把她那点贫乏的粗话又掏出来,对着他劈头盖脸、破口大骂,却没想到她竟露出这等弱不胜衣的娇柔模样。
在边塞驻守时,也曾有与他拼刺的将士埋怨,道是梁将军对练时不似寻常将领那般适可而止,反而招招切中要害、出手狠绝,更像是撕咬猎物的野狼。
对这种抱怨,梁铮听过便罢。
沙场上拼的是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为了不让士兵命丧敌手,他只能严苛。
可是,对待女子,自然与对待士兵不同。他虽然对李含章心生不悦,却也谨慎地拿捏着力道。
但她双眸含水、小山颦蹙
难不成,真是他下手太重,弄疼她了
逮住梁铮犹豫的刹那,李含章猛一缩臂,将手撤了回来。
得逞了
她就知道他会上当。
脱离了梁铮的掌控,李含章恢复了寻常的气焰,嘴角也翘起两枚洋洋自得的梨涡。
她趁着梁铮还没回过神,看准时机,反手又是一掌。
“啪”
结结实实地拍在梁铮的下巴上。
“蠢货。”李含章得意,“和本宫玩儿你还嫩了点”
梁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他目光幽深,拇指搓过下颌“李含章,你蹬鼻子上脸”
“不是驸马自己问的吗”李含章盛气凌人,故意说些膈应人的狠话,“现在本宫告诉驸马本宫看你,就是个伺候本宫、任本宫打骂的奴仆”
梁铮眉间的阴鸷比夜雾更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李含章倨傲地抬颌“谅你也不敢。”
她是大燕的金枝,而他是大燕的臣子,又是她的驸马合该任她欺负才对。
梁铮冷笑。
“好啊。”他咬牙切齿似地,“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刚落,李含章身前顿时一暗。
两条修长的手臂压上木椅,梁铮欺身而来。
她尚且反应不及,就被人逼得无处可躲、只得跌坐回椅上。
梁铮出手的度太快,掀起的惊风吹灭了旁侧的一支红烛。那火光猛地颤抖一下,便悄无声息地灭了去,将两人的身影抛入半片昏黑之中。
李含章心惊,下意识后退,脊背却再度撞上椅背。
慌乱转眸后,她现自己被困于两臂间,左右都逃脱不得。
她只好抬眉去看梁铮。
就此撞入一双乌黑沉郁的眼眸。
从前,李含章是深宫中锦衣玉食、不可一世的孔雀。
而今日,孔雀头一回遇见真正的狼。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宵节快乐呀笨蛋长公主是个小学鸡闭眼金争心有所属的对象就是笨蛋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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