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被刘兰花脸上的狠绝吓到了,刘老太婆讪讪的放下了高举到刘兰花面前的扫把,才要开口叫骂,又被刘老太爷扫过来的一记严厉目光,吓得不敢再轻举妄动。
刘兰花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徐里正刚好走了进来。
恰在此时,屋内传来了李大夫焦急的声音:“兰花,你娘要生了!”
“还请里正叔救救我们母女,为我们二房做主!”
刘兰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绝望无助。
“兰花,你快起来,你娘她怎么样了?”
徐里正连忙上前扶起刘兰花,看着此刻哭得柔弱无助的女娃,和前日上门拜访,举止得体的兰丫头完全是两个人,刘家老两口当真是好狠的心,竟如此磋磨二房的孤儿寡母!
“里正叔,你快救救我娘和腹中的弟妹吧,李大夫说她被吓得早产,若是再没有产婆帮忙的话,只怕,只怕……我爷爷奶奶听信谣言,认定我娘不详,不许我去找人。”
刘兰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落在徐里正眼里,完全就是个焦急无助的柔弱女娃,哪还有半点方才的凶狠模样。
徐里正越发觉得刘家老两口冷漠无情。
“全子,快,去把你王大娘找来帮沈氏生产,再晚了,可是要闹出人命来!”
徐里正一边扶起泣不成声的刘兰花,一边吩咐一个看热闹的小伙子去请人。说完,转头看向刘老太爷,神色严肃。
他的意思很明确,老刘家的家事他
不便插手,但他决不容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桃花村,闹出人命官司!
“就是,沈月娘这孩子如今也有7个月了,算是早产,这般算算日子,当初她怀上时,刘恩兄弟尚在,谁敢说这孩子就一定是奸夫的?”
“这话就说不准了,那段时日,刘恩兄弟正和我一起在府城做工,等我们回来,就传出了沈月娘有孕的消息。”
那人意味深长道:“不过话说回来,不管这孩子是谁的,到底也是一条人命啊,老刘家如此逼迫孤儿寡母,未免也太心狠了!”
……
围观的村民们也议论纷纷起来。
不再是风向一边倒的指责沈月娘行为浪荡,放纵不检。此时,不少人被刘兰花的哭泣无助打动,尤其是不少妇人媳妇联想到自身,竟是跟着心软起来,设身处地的同情起刘兰花母女的遭遇,纷纷指责刘老太爷和刘老太婆虐待儿媳孙女,逼得沈氏早产。
顾不得理会村人的议论纷纷,有徐里正坐镇,刘兰花终于放下心来,擦了一把眼泪,就扶着匆忙赶来的王稳婆进屋了。
屋内,小草正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倒,沈氏不停的痛苦呻吟着,但叫喊声越来越小,脸色惨白,满头虚汗,整个人也越发的虚弱。
看到刘兰花进来,沈月娘挣扎着握紧她的手,却再没力气说出一个字来。
王稳婆走到床边,摸了摸沈月娘的下身,一脸担忧道:“孩子的头已经下来
了,可沈氏身子实在太弱,若是再使不上力气,只怕母子都性命不保!”
“娘,你一定要使劲啊,弟弟……弟弟很快就出来了,您不是一直都盼着要给爹生个儿子,给咱们二房争口气吗?”
小草哭着扑到床边,握紧沈月娘的手给她打气,生怕她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