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融也没主动问他,等酒的空档里回复了些消息。
许是有人把他今年参加话剧活动的事在了论坛,不少人都蠢蠢欲动,跑来问他要不要再加入别的剧组,他不喜欢轧戏,只想专心致志认真完成一个剧目,于是便全都婉拒了。
“最近天有点凉了,在外面记得照顾好自己,及时加减衣服。”景虔忽然说。
景融抬头,微诧,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种话一般都是许冰在电话里絮叨,没成想景虔还会有说这种话的时候。
“他给我完这句话就把我删了,你说,他到底是爱我还是已经不爱我了?”
“……”他就知道。
景融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摇摇头:“不知道。”
“我想他还是爱我的,不然就不会叮嘱我注意温度,记得加减衣服,只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又逃跑了。”景虔仰头闷了鸡尾酒,往后仰着,长长叹了口气。
景融一时无言以对,干脆继续拿着手机回消息。
“我要去找他,国内国外古今中外不管哪里我都要找到他。”景虔嘴里含糊不清地小声喊着,挣扎着想起身,然而他喝了太多酒,力气卸了大半,挣扎好半天才从沙跌到地板上。
景融顾不得回消息,起身去拉他:“还古今中外,怎么,你想穿越去哪儿?”
“天涯海角。”景虔推着他的胳膊,“别拦我,我马上就去找他,他等着我呢。”
跟醉鬼没法讲道理,景融头更疼了,他揽着景虔的肩,酒也不喝了,打算带着人走。
然而不知道想到什么,景虔忽然来了力气,挣脱他的束缚:“他喊我呢,别拦着我,那是你嫂子。”
景融猝不及防被推开,重心不稳地往后面仰,胳膊无意间扫落玻璃杯,被碎渣划破了衬衫。
他疼得下意识“嘶”了一声,见景虔往外冲,也顾不得仔细查看伤势,连忙上前去拉。
好不容易把景虔扭着回了家,许冰一看他哥喝成这样就皱了眉,一起拽着人往楼上拖。
等处理好一切,许冰才惊呼一声,拉着他的胳膊托起来:“这是怎么弄的。”
景融垂头看去,玻璃划破衬衫袖子,在他的皮肤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色长痕,而流出的血一直没有被清理,此刻整条胳膊几乎都变成了红色,看起来有些瘆人。
许冰慌慌张张下楼拿了急救药箱回来,要给他清理上药。
景融推脱不及,只能乖乖按照对方说的做。
等许冰给他上药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伤的应该不是特别深,但很长,大约十几厘米,从手腕靠下的部分一直蜿蜒到手肘靠前。
他皮肤本就白,显得这道伤痕愈狰狞可怖,透着股破坏的美感。
上完药,许冰又帮他缠纱布,处理完之后一脸不悦地说:“你哥最近越不上进了,等他酒醒了我非得让他清醒清醒,这么大的人了,天天被一个小孩耍的团团转,像什么话。”
景融不予评价。
之前他没尝过爱情的苦,现在他懂了,也能理解景虔的失态,说到底人毕竟还是人,怎么可能那么完美控制好自己的状态。
但看许冰一脸怒气,显然听不进他的劝,于是干脆闭口不谈。
许冰埋怨完,又心疼看着他的胳膊:“这几天就在家里住着吧,你自己上药换纱布总归有些麻烦。”
景融无法,只能答应。
家里有换洗的衣服,他现在不好沾水,当晚没有洗澡,但还是有些嫌弃,于是第二天出门前摸了瓶香水喷了几下。
香水闻着是茉莉味的,留香时间长,起初有些浓,慢慢会变淡。
景融低头嗅了嗅衣领,只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茉莉味,他微微皱了眉,到底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上午有节公共课,讲世界戏剧史,教授讲课风趣幽默,景融很喜欢,每节课都不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