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青在他身侧忽然惊醒,一个劲地抱着他,说:“程暮,你一定要睡得香。”
“知道了。”程暮搓了搓他的背,柔声道。
他闭上眼,缓慢地想着。
失去嗅觉的日子尽管会变得寡淡无味,火灾的某些残留的恐惧感或许也依然会在夜晚准时到来。
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这些东西纠缠着,不得不奋力挣扎。
但都没关系了。他抓住了宋季青的手。
有时候,他会觉得,宋季青像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漫天火光里唯一的水源,总在恰当的时机给他带来关怀。
所以程暮不止一次地感到庆幸。
这样的夜晚变得不那么难捱,只要抱着宋季青,不管多久,他总会睡着,然后见到第二天清晨灿烂的朝阳。
这样就很好了。
时间会消磨掉很多东西。
对于昨天晚上一不留神就睡着了这件事,宋季青感到十分内疚,总觉得自己没有把程暮的失眠放在心上。
但他可怜兮兮的又觉得,他也实在是没办法,昨天晚上又困又累,根本睁不开眼。
于是好好的一个周末,宋季青过得像兼了个职。
又名“程暮专属保姆”。
切水果是他主动的,给程暮读报纸是他自愿的。
但是。
接吻这种事怎么可以这样算进去呢!
宋季青一脸通红,故作正直道:“你在家办公,居然这么不专心的吗?”
程暮心安理得地享受,道:“是你说要兼职一天保姆的。”
“保姆会给你提供这种特殊服务吗?”宋季青咬着牙,嘴唇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不一样,”程暮敲了下键盘,送出一封邮件,看着宋季青道,“别人我可没给他额外的价钱。”
宋季青有点懵,问:“什么额外的价钱?”
“你看啊,”程暮慢慢道,“你只亲我一下,但是我却回了你那么多个,这还不好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嫌少了?”程暮带着点笑意看着他。
宋季青恼得抿起嘴,半晌,干巴巴地说:“你大学是辩论队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程暮笑了笑,回道。
宋季青跑回小沙上坐着,远远回道:“我猜的。”
吃过饭,晚上待在客厅看电影。
片头还没放完,程暮的手就放到了他大腿上,轻轻按了按,说:“亲我一下。”
今天还没过完,兼职还得继续,宋季青喉头动了动,乖乖凑过去往程暮嘴上亲了一下。
他本来都是准备亲脸颊的,结果被程暮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说什么“亲脸颊的不算,要重来”。
宋季青又气又羞,狠狠嘬了一口程暮的唇角。
程暮按着他又要弄。
突然听到方冠英开门进来的声音,程暮的动作就顿了片刻,宋季青立马逮住时机钻了出去。
“方姨。”宋季青整理了下弄乱的头,“你散完步回来啦?”
方冠英“嗯”了下,胖胖的脸上挂起一抹淡笑,道:“宋先生想吃夜宵吗,看你晚饭没吃多少,我给你下碗面吧?”
宋季青问程暮:“你吃吗?”
程暮看着他,别有深意道:“我不用,我等会吃别的。”
又说荤话。
宋季青舔了舔嘴唇,忙对方冠英道:“方姨,我也不吃,您别忙活了,早些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