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傍晚,开门进去家里静悄悄的,后院里到点了没被投喂的母鸡在鸡舍里一个劲叫唤,听到蒋辽走过来的动静叫的更激烈了。
廉长林不在家。
蒋辽放下东西,去柴房拿了几个笼子把野兔装进去放到鸡舍,随后去弄鸡草。
他洗完澡出来又简单弄了吃的,等天都全黑了还没见廉长林回来。
廉长林是去镇上还钱,他不会跑一趟就只还个钱,之后应该会在镇上找活干。
蒋辽点了油灯,又坐了一阵。
最后实在坐不住了他起来走出去,打开前屋的门,对面前院的木门被推开,廉长林走了进来。
“怎么回来这么晚?”
廉长林走近后,蒋辽问他。
夜色昏暗也能看出他一脸的风霜。
廉长林站在蒋辽几步前,没想好要怎么回他,蒋辽已经转身往屋里走:“先进来。”
蒋辽进屋后径直走去厨房。他今天回来只随便弄了点吃的,想着廉长林肯定不会在镇上吃完东西才回来,又重新给他煮了饭。
廉长林跟着走到后院,到鸡舍里面看到两只母鸡已经回笼闭目窝着,饮水槽被添过水。
蒋辽回来喂过了。
厨房点了灯,蒋辽端着饭菜出来,廉长林视线从他的背影收回,进去厨房打水喝,随后才走回堂屋。
油灯暖黄,蒋辽坐在堂屋里看着廉长林走过来。
他刚才喝了水,喝得急衣襟都湿了,感觉一天没进过水的样。
散落的刘海被吹蓬乱,走近了看到上面还有草碎,风尘仆仆的鞋面都是泥灰。
突然想到了什么,蒋辽问他:“村里的牛车早就回来了,这个时间还有牛车会过来?”
廉长林坐下后拿起碗筷,听到这转头看他。
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来,蒋辽说:“你吃你的,吃完再说。”
他就坐在餐桌边,说完也没走,一副等着兴师问罪的模样。
餐桌上的菜是一锅乱炖带着汤,廉长林端着碗,隔着瓷碗能感受到米饭的温度,他手指握紧了碗。
廉长林今天没怎么吃过东西,饭吃的急险些被噎到,蒋辽起来打了一碗水回来。
默不作声等他吃完最后放下筷子,蒋辽问他:“钱还了?”
廉长林喝了水,放下碗点了点头。
“没碰上什么事?”蒋辽随口再问。
廉长林稍作迟疑,看着他摇了摇头。
蒋辽不动声色留意他的反应,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廉长林似乎不想跟他再多交流,坐不住就要起来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