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叔,我这里有张清单,上面是当初苏家从我姥爷家拖来的东西,有红木,梨花木一类的椅子,还有柜子,放在现在也要不少的钱。”苏莞意懒得理会许红菊,直接和郑先生说。
“行了,你不用找郑先生给你做主,我来说句公道话吧。”苏老头可能是看情况不太对,这一会儿跳出来装大尾巴狼了。
“江惠芳,你是嫁到我们家的,我们老两口的房子,你是没有资格继承的,这些年你们吃的,用的,穿的都靠博文的钱,再加上你自己不赚钱,你们家里是没存到多少……”
他林林总总的数了一大通,看起来十分有道理,可是算出来,苏博文这么多年居然只存了一百块钱。
最后折算一半,只剩下五十块钱。
别说是苏莞意了,就连江惠芳也知道他们这是在糊弄傻子。
“爸,你分钱的时候良心不痛吗?”江惠芳忍不了了。
苏博文作为服装厂的经理,每个月的工资都有一百二十块,他们母女三人这些年,吃的比猪还不如,也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能花掉多少?
说来说去,就只是不想给而已。
“家里在供几个孩子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掏空了家底,惠芳,做人不要太贪婪。”苏老头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道,“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两百块钱现金,我还拨了大头给你,你如果实在不满意,我半只脚入土的老头子,就不要自己的养老钱,再给
你五十块。”
一百块。
这说出去都得让人贻笑大方。
苏家是村子里面的大户,家里什么东西都不缺就算了,许红菊还老是喜欢出去和别的人炫耀,这村子里面谁不知道苏家有钱?
这可真是脸皮厚到一定的境界,都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而苏老头却觉得自己给的已经足够爽快了。
要不是因为那个未见面的小孙孙,他哪里能这么痛快地拿钱,这母女两个,还应该感谢殷寡妇才是。
江惠芳可算是见识到了苏老头的不要脸。
“爷,你是不是还有一笔漏算了?”苏莞意懒得和他计较这些零头,直切主题。
“还有什么,家里的钱又不是你在管,你哪知道这么多。”苏老头不耐烦道。
再多一块,他都不想给了。
“我说的是我姥爷的钱。”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苏老头心虚的拿起烟杆抽了一口,不相信她会知道什么,于是又镇定下来:“你姥爷穷成那个样子,能有什么钱?”
“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可是您别忘了这里还有单子。”苏莞意竖起自己的手,两根手指里面正夹着一张泛黄的单子。
“当年姥爷他们那个工地上面出了事,老板赔了三千块钱,姥爷的房子也被卖了三百,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到时候咱们去警察局也能掰扯得清楚。”
这一次连江惠芳都愣住了。
她怎么不知道有单子?当年,她娘家一大家子去工地上给人家盖楼房,
结果那房子的材料出了问题,把她娘家的一大家子人都给压死在里面,就只剩下江苗苗一个女儿了。
她悲伤过度,在给爹娘大哥和嫂子办完丧事之后,后续的事情都是由苏家人处理的。
苏家人是去那工地走了一趟,但却满脸青紫的回来,还说那老板是个混不吝的,一分钱都不愿意赔,他们气不过,和那老板发生了争执,还被打了一顿,也没拿到钱,就连父母的房子也被村子里收了回去,苗苗被赶了出来,他们不忍心,就把人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