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陈凭脑子一抽,发了条消息出去试图“自证清白”。
几任:【晴姐您误会了,我不是陈凭,我是他爸。】
张途简直没眼看,他扭过头,咬牙切齿地对陈凭说:“闭嘴吧你!”
但好在向晴也没有说他们什么,只是发了条消息让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注意安全。
群里便又响起一波彩虹屁,班里蠢蠢欲动,只有郁白无知无觉地在认真学习。
等到放了学,他才注意到班里的人都很活跃,叽叽喳喳地围过来,也不知道在说笑些什么。
夏序怀收拾了书包,对陈凭他们说:“你们先去,我骑车慢一些到。”
“好,”陈凭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一边商量着要不要打辆车,一边往外走。
“你们要去做什么?”郁白觉得夏序怀今天很反常,和平时都不太一样。
夏序怀背上包,让他跟自己一起走:“去吃饭。”
学校东边有一片不小的小树林,穿过小树林是自行车棚。炎炎夏日,树木高大茂盛,遮天蔽日洒下阴凉。花草也都冒了出来,挤挤挨挨地贴着林间小道,还在往外生着嫩芽。
这里是小情侣的约会圣地,也会有男生聚堆藏在这里抽烟。
郁白从没走过这里,他身前的男生背影挺拔,树荫掠过他的头顶和肩膀,连路旁的草叶也争先恐后地触碰他的身体,郁白不合时宜地想起停电那一晚听到的那首《koorebi》,叶隙间洒落的阳光。
夏序怀带着他穿过寂静的小道,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时忽然回头看他。
蝉鸣声乍起,郁白被惊得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了?”
夏序怀微弯下腰,说:“脸怎么这么红?”
郁白下意识贴了下脸颊,感觉是有点烫,他不自在地说:“太热了。”
夏序怀看眼他身上还穿着的外套,“把外套脱了。”
郁白扯扯衣摆,把校服外套脱下来。他两条胳膊暴露在空气中,又细又白,叫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像补了这么久,还是没怎么长肉。夏序怀目光顿了一下,转身去找自己的车,然后带着郁白前往吃饭的地点。
吃饭的地方不远,就在一个超市里,是一家自助餐厅,简单方便,省了点菜的麻烦,还都能吃饱。
虽然群里附和的人很多,但其实真正来的人只有十几个。其他同学都忙着回家,或者有别的事情做,在群里说了声就走了。
陈凭等人在餐厅门口等了会儿,看见夏序怀来了,便跟着他进去。
十几个人坐满了四张桌子,桌子上也堆满了食物。
郁白坐在桌子的最里面,进出都不方便,也就没怎么出去拿过东西,但他碗里的食物却没有断过。陈凭和张途拿了很多肉,这个年纪的男生吃饭能吞下一头牛,怎么都不嫌多。
夏序怀坐在郁白身边,他一直在烤肉涮锅,听着对面陈凭和张途的相声,漫不经心地露出一点笑。
来吃饭的女生刚好坐满他们旁边的一个桌子,严月坐在过道边,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蒋鹂给她夹了片肉,问:“你看什么呢?”
严月语气平淡,说:“他们桌上有烤串。”
“嗯?在哪儿?”蒋鹂伸长脖子看了看,果然看到一盘烤串,她赶忙拉起严月,“走,我们也去拿点。”
店里的冷气很足,郁白吃到一半又把校服穿上了。他嘴角沾了点烤串上的酱料,夏序怀瞥一眼,递给他一张纸巾。
陈凭看着他们举动,突然开口说:“夏哥你还挺会照顾人的,一直在给郁白夹菜,就差给他擦嘴喂饮料了。”
张途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不是,我就感觉你们俩怪怪的。”陈凭表情很认真。
郁白吃东西的动作慢下来,脸颊上又染了层薄红。夏序怀倒是没什么反应,甚至让陈凭继续说下去。
“就……”陈凭抓抓头,他上次被火烧了头发,头顶秃了一小片,所以直接剃了个寸头,只是摸起来很扎手,而且看着更傻了。
陈凭努力思索,最后说:“感觉夏哥跟照顾自己儿子似的。”
郁白和夏序怀同时顿住,抬眼看他。
张途憋了半天,话到嘴边转了个弯,竟然没骂他:“……何以见得?”
“你看,夏哥每天都带好吃的来学校,但从来没有分给我们一口,都是进了郁白的肚子,而且每次都盯着他吃这些东西,郁白吃少了还会让他多吃几口。只要郁白表现出饿了的样子,夏哥绝对会从书包里掏出什么东西来让他吃,看他吃饱了,就会露出满足的笑,甚至还会拍拍他的头当作夸奖。我感觉自从夏哥坐在郁白旁边,郁白的嘴就没闲过。”陈凭分析完毕,肯定地点头赞同自己。
张途张张嘴,有一瞬间觉得他说得非常在理,除了后半部分略显夸张。
面对陈凭和张途共同投过来的目光,郁白没忍耐住,脸红了个彻底。
“你脸怎么还红了?”张途狐疑地问。
郁白咽口唾沫,再次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说:“热了。”
对于陈凭的这一段话,夏序怀只淡淡评价了四个字:“言过其实。”
“啊?啥意思?”陈凭疑惑。
张途拿了片生菜塞他嘴里:“就是说你满嘴胡言乱语,没一句真的!赶紧吃吧,肉都烤糊了。”
“哦。”陈凭也没纠结刚刚的事,低头对付烤好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