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琢寒愣:“。。。嗯?”
“怎么?”郑小翠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姐姐是不是嫌弃小翠?小翠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姐姐嘤嘤嘤,你说,小翠都改呜呜呜。。。”
“。。。。。。”崔琢寒哑然失笑。
她在装模作样的哭声里思考了几瞬,打断嘤嘤嘤的姑娘,“好。”
哭声戛然而止。
崔琢寒:“不哭了?”
郑小翠继续装模作样:“会不会打扰姐姐呀。。。”
崔琢寒笑:“没有打扰。”
她说:“小翠,谢谢你。”
郑小翠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她吐气如兰在崔琢寒耳边:“姐姐~”
崔琢寒等着她的话,然后听见她问:“姐姐是信神佛吗?”
知道她指的是方才在地宫中自己“虔诚”跪拜的事,崔琢寒微微摇头否认,解释:“神佛不渡,唯有自渡。但世间苦难万万种,可走之路千千条,并非每一个人都能自渡渡成功。”
两人刚好到了地方,郑小翠下地站定,看着面前人。
崔琢寒轻声:“我拜的是她们无可奈何时的绝望与不甘。”
。。。。。。
回去过后没多久一上午的“授课”就结束了,去膳厅的路上崔琢寒把地宫和地宫里供奉的神像告诉了骆矜。
骆矜重复:“且收余恨。。。早悟兰因?”
“嗯。”崔琢寒应,她看了眼即将到达的路口,迟疑,“这些,要告诉她们吗?”
昨天才说了合作,按理来讲不该有隐瞒,可是想起今早所见的酸奶楚楚诡异的影子。。。
崔琢寒一时犹豫。
“说吧。”骆矜淡淡,“如果郑小翠没意见。”
郑小翠确实没意见,崔琢寒再想了想也觉得该说,谁知道出问题的到底是谁?于是和酸奶楚楚汇合后,便简要概括了下上午查探的发现。
二人颇惊。
酸奶思忖:“这话的意思是收起余下的恨意,早日知道世事人生的无常,可。。。”
她没说下去,拧着眉头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楚楚接过话,不过她不是继续讨论这八个字,而是道:“昨晚贺衣衣也撞见了,她说不止是她,整个上院的姑娘夜半床前都立着。。。嗯,那东西。但徐四郎一夜无事。”
崔琢寒先怔,随后反应过来楚楚在说什么。可反应过来后她更怔,郑小翠并没有说这事,是只有上院夜里不太平?
四人说话间已经快到膳厅院门,骆矜正欲抬步进去,却眼神骤然一厉,一把拉过身后的崔琢寒急往旁边去——
“咚!”
大树摇晃。
从膳厅院子里冲出来的人头破血流,轰然仰倒砸向地面,脖颈刚好卡上地面的石头,刹那九十度弯折。
他的脑袋倒立在地面上,目眦欲裂,死死盯着立在院门旁的崔琢寒几人。
膳厅里面又冲出来了许多人,啜泣声惶恐声。。。有人大着胆子上去探鼻息,脸色一白,回头:“死了!”
死的人是干活男人。
崔琢寒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