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这么多血,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凯文看这伤口有点深,他帮着捂住血流不止的额头,拉住还想跟这对父女理论的季少,“您帮宋总按着伤口,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们把车开到门口来。”
宋星华摆了摆手,倒是没有他们那么激动,“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
然后他又转头对那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说,“我想您应该是误会了,我是宋康成的亲孙子,我叫宋星华。”
“你改名了?”那女人见伤着人了也不害怕,她只是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压抑着怒火似的,冷笑道,“听说你去京市念书后找到亲生父母了,这是连名字都改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季叶言才注意到这中年女人已经双目赤红,显然是情绪激动。
“这位女士,都说你是误会了!”季叶言下意识的挡在宋星华身前,黑着脸解释道,“宋君墨从未改名,据我所知他去了京市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了。这位是我丈夫宋星华,也就是之前跟宋君墨抱错的那位。”
“原来如此。”那位老者再三冲他们道歉,又斥责女儿道,“囡囡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这孩子明显就不是宋君墨啊,这两人长得像吗?!”
“对不起”那个女人听了他们的解释之后,整个人都跟卸了力似的。
那根沾了血的扫帚被她扔到一旁,“是我冲动了,我陪你们去医院吧。该怎么赔偿我赔。”
“不用,我们不缺这点钱。”季叶言心里憋着一口气。
从刚刚开始,宋星华就一言不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给打坏了。
因为着急带他去医院,季叶言只让小喻留下来跟父女两互通联系方式,沟通后续问题。自己则帮着按着宋星华的伤口,要带他去就医。
“这位老先生,您认识我爷爷?”宋星华这却没有急着走。
刚刚被敲了一下,他脑子是懵了一瞬。缓过来后,脑子也转过来了。他忽然上前,一把拽住那位老人的手,“我叫宋星华,是宋康成的亲孙子,也是宋君墨的亲生父母的养子。”
“原来真的是你啊”那老人的情绪有一瞬的激动,随即却又黯然,“没想到你还会回来,都这么多年了”
见两人有要聊起来的意思,季叶言抬着手捂伤口,只觉得掌心一片湿热。
他不满的低声说,“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你这血流的我都快捂不住了!”
最后老先生坚持要陪它们一起去医院不可,季叶言知道宋星华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人家。毕竟他们难得来一次,居然能有这样的缘分碰到宋星华亲人这边的老同事。
道理季叶言都懂,但是看到宋星华血流不止的伤口他还是很不高兴。
在宋星华的坚持下,最后老先生和他的女儿上了车队的另外一台车,跟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浩浩荡荡的悍马车队停在镇医院,小喻已经提前挂了外科急诊。
他们结婚短短不到周,夫夫两就轮流去医院急诊报道了。
宋星华的伤在额角,不长,但是有点深。
“医生,他这个情况会留疤吗?”虽说有的人觉得上把是男人的象征。但是对于见色起意的季叶言来说,他还是很心疼宋星华的那张帅脸的。毕竟下个礼拜他们就要一起进组了,虽然只是个跑龙套的角色,他还是很担心这个伤口会破坏男人俊美无铸的容颜。
县城医院的晚上值班医生明显只是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外科医生。
原本平淡的夜晚被这么一群人围着,搞得医生有点儿不大习惯。
但作为医生,他还是实话实说,“伤口有点深,需要缝针,是有可能会留疤的。后续可以用些医美手段,还是有机会消除的。不过他这伤口有一大半都是在发际线里面,外面就那么一点儿也不算破相啊。”
季叶言痛心疾首的捧着宋星华的脸,“可他是理工男啊,三十岁以后会发际线后退的!”
“诶诶诶!过分了啊你,我就不能是头发茂密的理工男吗?”宋星华有些不满的说。
夜班护士很快准备好了缝合工具,小喻那边办好了手续宋星华就被带去作缝合了。
季叶言在外面走廊的塑料椅上等着他,而那位害宋星华差点破相的大姐这时候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搀扶着老父亲,期期艾艾的走过来,再次向季叶言道歉。
“不好意思啊季先生,我当时太激动了,一听他自报家门就以为是宋君墨回来了我”他们是乘坐季叶言保镖车队的悍马车来的。
生活在边陲小镇的女人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子,听司机说了两人的身份后,更是心里越想越害怕,后悔不已。
季叶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知这也对父女跟宋家怕是渊源不浅。
询问过后,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这位老先生姓岳,是宋星华爷爷的战友,也是后来一起在边境派出所工作的同事。他们出生入死几十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他的女儿名叫岳溪,是当地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她早逝的丈夫是宋星华亲生父母的同事,也是当初那件卧底暴露时间牺牲的警官之一。
“刚刚的事情是我女儿冲动了,她的错,她该道歉,该赔偿都是理所当然的。”老岳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脑子还很清醒,“只是我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老宋的亲孙。”
岳溪在一旁抹着眼泪,垂首不语。
见状,季叶言即使有再大的怒气,这时候也熄了火。
他试探着问,“岳老先生,我跟我先生这次来南省其实也是想看看他的家人。星华他为人子女,却对自己的亲人之事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