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劉記酒樓的少東家宋清也認識,叫劉聰。當初種在老房子院子裡的菌子,就是劉聰收購了的。直到現在,每日早晨,劉記酒樓都要派一個小二去白溪村受當天要的菌子。
現在菌子多了,價格倒是打下來些,酒樓也賣得沒那麼貴,但整體上還算好賣。來酒樓吃菌子的人多了,連帶著別的菜也賣得多,生意自然越來越好。
縣裡其他酒樓也賣菌子,不過到底是賣的時候晚了些,人家劉記酒樓的菌子都有點名氣了,都推出來十八道菌子做的菜了。
「嗨呀小宋老闆、沈夫子!」劉聰這會兒還在酒樓里,早上的菜已經採買好了,晚上採買的時候還沒到。
樓里是有專門供菜的農戶的,不過也不是什麼菜都有,時不時還要去南街尋摸尋摸。
「孫縣令已經在樓上等著了,我領你們上去!」劉聰熱情地迎上來,引著兩人上樓。
「勞煩少東家了。」
「嗨呀這有什麼?應該的!」
三人寒暄幾句,到了包間門口,劉聰就離開去廚房催菜了。
夫夫倆一進門,只見裡面坐滿了人。
包間是劉記酒樓最大的,自然夠大。但是來的除了接風宴的主角范理,還有濘陽縣先前出錢修路的富商。
一聽衙門傳話的人說是給京里來的富商辦接風宴,個個都摩拳擦掌,準備好好表現表現,最好搭上京里的線。於是都想和主角坐一桌。但修路錢大家都捐了不少,總不能厚此薄彼。
原本的圓桌肯定是不夠坐的,孫淑一就提前跟掌柜的打了招呼,讓把圓桌撤了,換成長桌。幾張長桌按「門」形拼在一起,只把中間和進門那邊空出來,這樣就差不多是一張桌上的了。
真真兒的端水大師。
因著傳話的人沒說按什麼位次坐桌,富商們派人去酒樓打聽打聽要怎麼坐,打聽到桌子是這個擺法都以為是騙人的。可到了吃席這日都不約而同提前好一會兒就來了,都想占到黃金席位。
好在孫縣令雖然辦事混不吝的,勉強還算有人性,也早早過來了,避免幾位富商為爭位置而發生一場惡戰。
孫淑一讓范理坐在左手邊,又說了右手邊的兩個位置是留給宋先生夫夫二人的,別的不多說,直接請各位老爺坐下。
対,直接請「各位」。
有反應快的當即坐到范理左手邊,其他富商見狀也一擁而上,各自占了個好位置。反應慢腿腳慢的,只能順著坐了。
這不就坐好了嗎?大家都憑實力坐上了心儀的位置,她也不偏幫偏愛哪個,頂頂好一個父母官。
害,孫縣令還是孫縣令,混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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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系修勾!昨天前天欠的都補上了,呼呼
告訴寶子們一個不幸的消息,我下周的實習因為口罩取消了,我失去了一個一口氣請五天假的機會,哈哈哈嗚嗚嗚(笑著笑著就哭了)
第53章無題
「宋先生、沈夫子,快上座!」夫夫二人一進門,孫淑一就從座位上站起身招呼道。
大大小小的富商也隨著站起來,熱絡地跟宋清搭話。
因著兩人是最後到的,宋清朝眾人拱了拱手,賠禮道歉:「我和夫郎一下學就來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宋清先向各位賠不是了!」
「小宋老闆說的哪裡話?是我們來早了哈哈哈!」
接話的人是寧陽縣最大一個染坊的徐老闆,之前宋清尋顏料的時候,雙方已經有過短暫的交集。
宋清牽著沈之洲落座——沈之洲坐在孫淑一手邊,他坐在沈之洲右手邊,「宋清以茶代酒賠罪,還望各位海涵!」
眾人皆推辭一番。
見人來齊了,親信給候著的店小二遞了個眼神,示意可以上菜了。
「這位是救你的宋先生,這位是宋先生的夫郎沈夫子。」孫淑一給范理介紹夫夫二人,轉而又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本官的髮小范理,前幾日剛從京城過來。」
「謝先生二人救命之恩!」范理端起酒杯敬道。
「不足掛齒。」宋清不得不回敬。
到場的富商都是人精,瞧瞧孫縣令面色,再琢磨琢磨,便按座次自行介紹。
「范公子不遠萬里來到寧陽縣,可得嘗嘗寧陽縣山八珍!」說話的人是城東李老爺,就坐在范理左手邊。
李老爺家裡是專門倒賣山貨的,先前白溪村的菌干大部分都被他收了,之後去宜州走一趟商小賺了一筆。
見這姓李的竟然夾帶私貨,下一個介紹的黃老闆也道:「范公子在京城什麼沒見過?要我說還是瞧瞧我們黃家的綢緞,是用小宋老闆琢磨的紡織機紡的,那質量啊,是這個!」
黃老闆豎了個大拇指,既推了自家生意,又捧了宋清一把。
染坊的徐老闆坐在宋清右手邊,見老對頭這般說話,當即不服道:「綢緞數量自然要看黃老闆家,可花色還是要看我李家!」
「徐老闆說得有理。」孫淑一不知抽什麼風,忽然開口幫腔,「徐老闆家綢子有三十二個原色,間色更是不知凡幾,家母都說在京里可沒這麼多色。」
「哪裡哪裡!」徐老闆謙虛起來,掩不住目中的驕傲之色。
黃老闆就不高興了,拉著臉抿了口茶水。
兩家做的都是綢緞生意,黃家織布起家,李家染布起家。現在黃老闆家自然也有染布的工序,雖然只有十八原色,不過周邊幾個縣鎮的人家大多買不起花哨的布料,這點在以前便算不上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