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一幫小孩兒們上手捏了捏,驚奇地發現果真和夫子說的一樣!只有瘦猴兒心疼地看著夫子辣手摧花。
「夫子!」麥麥又舉手,「可是稻子為什麼沒有被淹死啊?」
笑了笑,宋清給了麥麥一個讚揚的眼神,放下手中的豌豆苗,解釋道:「不止是稻子,茨菇、茭白、蘆葦。。。。。。還有很多你們沒聽說過的,都生在水裡。它們的『口鼻』也是根,不過它們用不一樣的方式喘氣。」
見學生們眼睛裡滿是不解,宋清索性道:「就像有的人喜歡用鼻子喘氣,有的人喜歡用嘴喘氣,它們喜歡的喘氣方式不一樣。」
「噢!」小胖恍然大悟,「我喜歡用嘴巴喘氣!」
根呼吸的問題這才告一段落,麥麥又不解地問:「可是我的豌豆沒有澆水啊,它為什麼長不高呀夫子?」
「把你的豌豆抱過來,小水你的也抱過來。」終於有人問到這個問題了。
「好嘞!」小水的豌豆是正常生長的,聞言高高興興搬花盆去了。
「噔!」倆小孩把花盆放在講桌上,站回原來的位置聽講。
宋清將瘦猴兒的花盆拎下桌,把兩盆大小各異的花盆聚在一起,朝學生們的方向推了推,「你們來看看這兩盆豌豆有什麼不同?」
小虎積極地舉著小手說道:「一棵很大,一棵很小!」
聞言,不止是另外幾個小孩,宋清也沒忍住笑出聲兒來。
「再看看還有什麼問題。」
這回沒有人插科打諢了,一顆顆小腦袋貼過來,這個看看,那個看看。
「泥、泥不一樣!」小袋子經過之前夫子的突然襲擊,一直繃著小臉,全神貫注地觀察兩盆豌豆。餘光掃見夫子好像在看著他,儘管還沒看出什麼不同,卻是條件反射胡咧咧了一句。
沒想到夫子卻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麥麥雖然是個男孩子,心思卻跟小水、丫丫一樣細膩,不管是埋種深度、澆水量,還是光照都恰到好處,唯一不同的就是所用的土壤。
小水的花盆裡裝的是沙壤土,正是豌豆生長最喜歡的;而麥麥的卻是黏土,雖然小麥、蠶豆喜歡,卻並不適合種植豌豆。
接下來宋清就沙土、壤土、黏土的區別,還有什麼類型的土適合種植什麼莊稼,給眾人上了一堂課。
不過由於講得比較淺顯,講完的時候離吃中飯還有些時間。
「好了,今天先講到這裡。」宋清習慣性地拍拍兩隻袖子,表示早上的課結束了,「沈夫子還在城外等著,下午就帶你們在城外玩玩。」
這些孩子正是上小學的年紀,雖然還沒到秋遊的時候,先安排個野炊也不錯。和沈之洲商量過後,兩人一合計,乾脆今天早上讓宋清來把推遲不了的課上了,沈之洲直接去了城外。
「好!」小孩兒們都興奮得跳起來。他們是五日一休,沒想到上學的時候夫子還會領他們出去玩!
西花廳的三位廚娘已經先帶著吃食過去了,宋清只需要帶學生們去城門口做三輪車過去就行。
野炊的地方在東城門外一處路邊的桃園裡,是一片平地,邊上不遠處還有個池塘。
沈之洲找到桃園的主人家,向人家說明來意後,給了些銀錢,人家也高興他們在裡面玩。因著銀錢給得不少,只要不傷著人家桃樹,桃子是隨便吃的。
宋清一行人剛下三輪車,一眼就能看到和廚娘們說笑的沈之洲。
「夫子,我們可以去那邊玩嗎?」小虎指著馬路対面問道。
宋清看了眼,見不在池塘附近,離莊稼地也遠,點點頭囑咐道:「別跑遠了,發生什麼了就先大聲叫我。」
得到許可後,小孩兒像是撒歡的小雞一樣,遠遠向沈之洲那邊的幾人問了好,一溜煙兒就玩去了。
只有小豆子、麥麥、丫丫、小水四個人,性子安靜些,便跟著宋清走過去,在幾個大人旁邊玩。
「來多久了?」宋清坐到沈之洲身邊,用濕帕子擦了手,和幾人串起烤串兒來。
一開始宋清想的是扯幾丈麻布來,往地上一鋪就完事兒了,被沈之洲否決了。
有扯布的那錢,不如拿去割肉給小孩兒們吃,而且要是坐在地上吃東西,還是怪彆扭的。把西花廳給小孩兒吃飯的飯桌運過來就不一樣了,既實惠又自在。
「有一會兒了。」沈之洲杏眼彎彎,有光透過桃樹枝葉,落在他紅潤的臉頰上。
兩人沒坐在一條凳子上,桌下的膝蓋卻緊緊挨在一起,是不是隨著対方的小動作搖兩下。
桌上,兩人串的是素菜。
剛從地里刨的土豆正是最硬的時候,串幾串還好,串多了胳膊手腕都難受,宋清就把一盆土豆片移到自己面前,專讓沈之洲串香菇豆腐什麼的。
想了想,長手一伸,把青椒也拿了過來。
「小宋老闆,你看我這雞腿剪得対不対?」周嫂將剛剪好雞腿拿高一點,展示給宋清看。
這什麼燒烤聽都沒聽過,小宋老闆今兒也沒先帶著她們做過,只讓沈夫子口頭說了做法,這一上手心裡還摸不著底兒。
雞腿一共二十個,是在一家鋪子裡買的。人家不願意單賣雞腿,怕剩下的雞肉不好賣,還是她們買得多,價錢也出得比雞肉高,這才買回來的。
這要是弄得不好了,可就糟蹋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