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傅霁寒缓缓阖上眼睛。
下飞机后,盛意打开手机,意外地没有收到傅霁寒的电话或者消息。
也许他还被事情纠缠,还没回家;也许他现了,但不在意。
盛意全都管不了了。
他下意识选择回到了海城,到的时候才给6宁打去了电话。那边几乎秒接,盛意耳边传来焦急哽咽的声音:“盛意哥!终于联系到你了!”
“对不起,这几个月我的手机一直被他管着。你现在还在杭城医院吗,我已经回海城了。”
6宁哇得哭出声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你去那家酒吧的,李明时说你一直被傅霁寒关在家里,我想去找你但是一直没有办法。”
她见不到傅氏的总裁,更不知道他被藏在杭湾君庭。傅霁寒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竟然谁也没有告诉。
盛意说:“跟你没关系,傅霁寒就是这样强硬,我执拗不过他,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了。”
“什么?!”6宁止住哭声。
盛意又说:“你现在在海城吗,能继续租你的房子吗?”
“我…本来是只在杭城待几个月的,”6宁犹豫了一下,“但是现在碰到一点新情况,可能暂时先不回海城了。盛意哥,你上次给了我一年的房租,还剩下大半年呢。钥匙还是藏在老地方,你记得去拿。”
“你遇到什么事了?”
“嗯…”6宁说,“说来话长。我莫名其妙跟我们科主任李明时谈了一个恋爱,他现在不让我回海城。”
“李明时?”盛意想起来,这个人好像是傅霁寒的朋友。
“对,我过段时间回去看你。”
“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盛意本来想说他在海城的事也不要告诉李明时。
但想了想又作罢,只要他在国内,傅霁寒总有办法会找到他,说与不说都是一样。
九月末的海城还像盛夏一样,天气比杭城还要湿热,即便是正午过后的下午,街上似乎还冒着一层热气。
盛意脱下外套,出租车停在金茂南苑门口,他付了钱提着电脑袋往里走。
这里也是一个老小区,但治安和环境都还不错,小区里住着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一些租不起主城区公寓的年轻打工人。
盛意在这里租了四年,勉强认得了一些常常在小区遛弯的大爷大妈,偶尔会在小区里跟人下棋打乒乓球。
一开始大家都还奇怪地问他:“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不出去工作?”
盛意就老实说:“我养病。”
于是大家对他这个总是脸色苍白的年轻病号多了一分宽容和理解。刘老头刚从小区棋牌室出来,眼尖地瞥见盛意回来,惊奇地说:“小盛?半年没见了吧,棋牌室那几个老东西都在传你是不是病死了。”
盛意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我命大。”
“快快快,”刘老头拽着他往另一头走,“我刚刚输了他们好几盘,你来帮我玩几局。”
金茂南苑最热闹的就是这个棋牌室了,一群大爷喜欢聚在这里搓麻将打牌,也不赌钱,就赌个面子。赢了的脸上有光,晚上跳广场舞都能在人面前神气两下。
盛意被压着坐在牌桌前,几个老头严肃地在他对面打量他。
一人问:“半年不见,南下进厂了?”
一人又问:“赚了几个钱,交女朋友了吗?”
另一人紧接着:“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长得年轻,看着又乖巧。要不是没什么正经工作和收入来源,几个老头都争抢着想把自家姑娘往前送。
盛意目光转了一圈,尴尬地说:“我已经结过婚了。”
几个老头眉毛一挑,都很不可思议,刘老头问他:“半年时间,要孩子了吗?”
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