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盛意又去书房用傅霁寒的打印机将准备好的文件打印出来,签好字放在了他书房的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
收拾好这一切,他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盛意声音干涩:“他走了。”
那头的女人声音尖锐又刻薄,“盛意,我希望这次你最好说到做到。这次你打算去哪个国家?”
“我不出国。”盛意冷下声来。
“什么?”徐云锦不可思议,“你在国外我还能有办法隐藏你的行踪。你人在国内,傅霁寒能有一万种办法找到你!”
“找到我又怎么样。”盛意言辞笃定,“就算找到,我也不会跟他回来。”
“好,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不多时,物业带人把大门撬开,冷汗涔涔地说:“我们收到通知,您被智能密码锁反锁在了家中,您还好吗?”
盛意拿上电脑袋站起来,语气平静地道:“我没事。”
他弯腰在玄关处换鞋,目光缓缓顺着过道望去。客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昨夜那些凌乱的衣物都被傅霁寒收拾好了。
沙旁的柜子上又重新摆上了新的陈设花瓶,餐桌上的碗筷还没来得及收。盛意本想收拾,傅霁寒不让,说是一会让人上门来弄。
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沾染过他们的痕迹,仔细回忆,都能让人脸红心跳。然而盛意只是,最后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出门。
电梯从63层一直往下,直到双脚从高楼重新踏上地面,心里那颗不安稳的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黑色的轿车一路往机场疾驰。
窗外的景色一直倒退,近半年没有出门,杭城更加令他感到陌生。
盛意是杭城人,傅霁寒其实是京市人。只不过自从他掌权以后就定居杭城,公司本部也设在杭城。他多年来逐渐习惯,养成了本地人喜淡不喜辣的口味。家里亲族都在京市,过年偶尔要一趟来回。
而盛意,本来是个地道的本地人,现在却要狼狈地躲去另一个城市。
这样走走停停,心无定处。
所以在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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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湾君庭顶层电梯——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傅霁寒冷冷地问。
徐云锦踩着高跟往里进:“原来你把他养在这里。”
电梯重新合上。
“养”这个字眼颇有歧义,傅霁寒眉稍一冷,沉声说:“这是我跟他的婚房。”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徐云锦脸色变得难看,“下周你爷爷他们会过来,你结婚这件事,他还不知情。趁他没现,你赶紧跟盛意离婚,网上那些消息也处理干净。”
“不可能。”傅霁寒语无波澜。
“你!”徐云锦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当初那个小贱人就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他在国外做的那些事你不是都知道吗,拿着傅家的钱挥霍无度,他根本没有想过你!”
话到这里,傅霁寒冷冷地插了一句嘴:“当年如果不是你找他,他不会拿了两百万就离开我。”
徐云锦气上心头:“你现在是觉得当初那两百万给少了是吗?!”
傅霁寒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打算与她争论。电梯门徐徐打开,长腿迈出来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倏地浑身一滞。
徐云锦还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傅霁寒对徐云锦向来进退有度,寻常极少有真的跟她动怒的时候。可是此刻,他只觉得一种愤怒和恐惧升上心头,指尖紧握到白,鲜红的血珠渗透进指缝里,森寒的目光带着戾气,语气阴狠而浓烈:
“徐云锦,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傅霁寒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大门随意敞着,过道很空旷,盛意摆在门口的那双白色的帆布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