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溪圆睁双眼,声音不低,几乎震得窗杦都晃动了几下。
梁瑞天探手按住沈月溪的手腕,手指搭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连连点头,一双眉眼都皱成了川字,另外一只手不住对沈月溪轻轻按动,低声道:“夫人声音小些,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还要宣扬出去不成?”
沈月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抱着梁羽羽,一手抵在腰间。
她脑袋四下环视,眼皮跳动,不知在搜索什么。
见状,梁瑞天微紧眉心,低声询问:“夫人,你瞧什么呢?”
沈月溪低声呢喃:“有刀吗?看到刀了吗?”
梁瑞天忙站起身,神色紧张地望着沈月溪:“夫人,只要你能及时悬崖勒马,此事我们就当做没有生过。”
“你不必找刀,千万不要想不开。”
沈月溪骤然顿住身形,一双黛眉紧锁,冷色望着梁瑞天,沉声呵斥:“梁瑞天!”
梁瑞天惊吓了一跳,一手捂住心口,眉眼中带出几分诧异,望向沈月溪:“夫人,怎么了?”
沈月溪单手指着鼻尖,神色越冷,阴沉沉盯着梁瑞天:“还想不开?我今天非要扎了你。回头我就去刑部自,绝不欠你一丝一毫。”
话音才落,沈月溪顺手抄起茶杯。
砰--
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沈月溪捡起其中一片,尖端冲着梁瑞天,眼中怒火冲天,唇角轻颤,周身气场冷了下来。
瞧着沈月溪这样子,莫说是梁瑞天,就连梁羽羽都吓了一跳。
她眨巴双眼,慌慌张张地看向沈月溪。
【娘亲不要冲动啊。】
【扎了渣爹不要紧,把娘亲赔进去可不值得。】
梁羽羽的小手在沈月溪的胸口轻轻摩挲。
她砸吧小嘴,粉唇一开一合,急得都快说话了。
梁瑞天满头黑线。
合着乖宝压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在乎会不会将夫人赔进去。
沈月溪急躁的情绪在梁羽羽小手地摩挲下逐渐平和了些许。
见状,梁瑞天才小心翼翼凑上前,试探着将沈月溪手中的碎片夺了下来。
梁瑞天面前扬动唇角,对沈月溪赔着淡淡的笑容,低声道:“夫人,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不要着急。”
话音才落,只听内厅传来咚的一声。
梁瑞天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他缓缓别过头,望向内厅。
咚--
又是一声。
这一次,梁瑞天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他的视线在沈月溪面颊上停顿片刻。
梁瑞天缓慢往内厅靠近。
走进厅内,衣柜里的咚咚声更加清晰。
梁羽羽肉眼可见地瞧到梁瑞天的脚步一点点凝重缓慢。
【渣爹该不会以为和娘亲私会的人藏在衣柜里吧?】
梁羽羽正想着,忽觉身子轻微晃动两下。
她眨巴双眼,环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