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两个字在聂昭胸腔炸响,这一瞬他和穆清离得很近很近。
都说高处不胜寒,聂昭虽未登那至高的九五之位,可身边亦没有什么亲近之人,即便在之前,和穆清之间亦好似隔着一道看不到摸不着的墙,如今,那道墙坍塌了。
聂昭紧紧抱着穆清,灼热的吻落在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聂昭热切的想要和他融合。
穆清觉得这一夜聂昭比往日都要急切和热烈,折腾他直到三更才作罢。
第二日醒来,被子里暖烘烘的,身后是炙热的胸膛。
穆清愣了下,猛地坐起身来,看着睡眼朦胧的聂昭,他惊道:“你怎么还在?”
聂昭揽过穆清:“今日休沐,不用上朝,再陪我睡会儿。”
穆清侧目看着聂昭,幽幽道:“可我还要上课啊。”
抱着穆清的手僵了一下,聂昭埋首在穆清脖颈,深深嗅了一口,无奈道:“来,我服侍你更衣。”
“就穿澜衫。”穆清道。
“好。”
聂昭给穆清穿好衣服,手指从他修长的脖颈滑过:“围个毛领吧。”
“嗯?”穆清摸上脖子,似想到什么,忙冲到铜镜前,果然,脖子上遍是红痕。
最终穆清不情不愿的围上毛领,这才出门上课。
临近年关,不少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穆清去时,学堂里还没有多少人。
顾其玉姗姗来迟,刚进门就被穆清脖子上那圈毛领吸引了视线。
穆清穿着打扮向来清贫,再加上一个赝品而已,还不配成为他的对手,可今日不过是配了个毛领,顾其玉便觉不对劲了。
澜衫依旧是那件澜衫,可因着那一圈洁白狐毛,衬得他面色如玉,整个人透着股清贵。
凭着穆清自己的背景,定然是不可能拥有这般上乘的围领,那只能是聂昭送的。
顾其玉记得聂昭少时曾猎过一条白狐,当时他便想着从聂昭手里弄来那狐皮给自己做个围领,可聂昭竟然拒绝了他。
他记得当时聂昭说那狐皮是要日后给他的妻子做聘礼的,可如今那所谓的聘礼却出现在了穆清的脖子上。
他大步朝着穆清走过去,他不信聂昭会把这个送给穆清。
穆清本在温书,听到动静抬眼看去,不待反应,脖子上的毛领忽地被拽开。
穆清愣了下,抬手去挡脖子,可顾其玉还是看到了他脖子上斑驳的红痕。
顾其玉十六岁便有了通房,他虽对这些事上没什么兴趣,可穆清身上的痕迹代表着什么,他一清二楚。
一想到聂昭想着他却是和穆清缠绵,一股怒火直窜天灵盖,他狠狠摔下毛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看穆清的眼中满是杀意。
他虽然对聂昭无意,可聂昭也绝不能对他变心,哪怕他对穆清无意,可不过是一个玩意儿,怎配那些金贵好物?
顾其玉转过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他紧抿着嘴唇,眼神阴冷,什么狗屁替身,聂昭身边的那个位置,即便他不要,他也绝不容许其他人占了!
第19章
下午是骑射课,刚练习没一会儿顾其玉就招呼着大家打马球。
穆清不会打马球,也不喜打马球,何况,马球场上的脏污手段他简直不要见识太多,本想避让,哪知刚要离开,顾其玉就拦在他面前。
顾其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恶意:“你要去哪?”
穆清有些无奈,他自问从未得罪过顾其玉,而顾其玉又不倾心聂昭,他实在不懂顾其玉为何总是针对他,只是看在聂昭的份儿上,他忍了,他叹了口气,语气平缓道:“我不会打马球,就不参与了。”
“怎么?穆大才子看不上我们吗?”顾其玉抬着下巴,言语间夹枪带棒。
穆清虽来太学未久,但他才学极佳,为人又谦和有礼,很讨教授他们课业的老师们喜欢。
顾其玉自觉自己也颇有几分才名,却也不见那些老师于才学上夸赞过他半分,这让他对穆清更是看不惯,只觉他一边委身聂昭做着下贱的勾当,一边又自命清高,实在可耻得很。
穆清压下了脾气,好声好气道:“我确实不会打马球,就不扫大家兴了。”
说罢,绕开顾其玉便欲离开。
刚走到马场门口,便听顾其玉朗声道:“你这么着急离开,怕不是要回去处理赃物的吧?”
“你说什么?”穆清回身,拧眉看着顾其玉。
顾其玉调转马头,见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这才幽幽开口,语气中颇有几分惋惜:“此事我本念在你家贫的份儿上不想提的,可你却三番四次对我的示好冷脸以待,着实让人寒心,穆清,我现在只问你,你把太子哥哥送我的发簪藏哪儿了,你若据实以告,我便不与你为难,否则,我只好请大理寺来主持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