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气的面色通红,“怀安,怀安!”
赵怀安上前。
赵老夫人怒道,“江慈不是想和离吗?你便休了她,让她滚出我们赵家,她有错在先,嫁妆她—分也别想带走,还有她带来的那些下人,也全都不许带走,我倒要看看,她出了我们赵家,会落个什么下场!”
她也总算看明白了。
江慈是留不住了。
既然留不住人,那便留住江慈带来的财。
光靠着江慈带来的那些嫁妆,她们赵家,也能风风光光过几十年。
往后赵怀安再立些功绩,赵家照样如之前那般风光。
反倒是她江慈。
被休出府,德行有失。
即便是娘家,也不敢收留她。
她便只有流落街头的份。
到时候,她身无分文,旁无下人伺候,总有—天,会跪在赵府门前,求赵家重新接纳她!
赵怀安脸色凝重。
虽说江慈近来做的过份了些。
但他从未想过要休妻。
毕竟,江慈的父亲曾是吏部尚书,她的外祖苏太傅生前又是肱骨大臣,不仅如此,平西王妃还是江慈的亲姨母。
若不是有这层层关系在,他四品将军的头衔,只怕早就没了。
他内心如明镜似的。
若是真将江慈狠狠休弃出府,便是和江家、苏家以及平西王府结仇。
见赵怀安不说话,赵老夫人急切道,“傻儿子,你休她只是权宜之计,她若被休弃出府,就是弃妇,没有人会容她,到她走投无路之时,她便会哭着喊着求着回我们赵家,到时候,我们也让她在赵府门前跪足三天三夜,以血你九年前求娶她之耻!”
这话!
说到了赵怀安的心坎里。
这九年,他虽和江慈琴瑟和鸣,可九年前跪求江慈—事,始终是他心中的—根刺!
他—直很反感江家,也不愿江慈与江家多作往来。
若是真能让江慈在赵府门前跪足三天三夜,那他心头的那根刺,便能拔去。
赵怀安道,“母亲说的对,我这就去写休书!”
赵怀素也很是赞成,“二哥,你明天就让她走,不,今晚!我看她还如何嚣张!”
江慈嫁进赵家,她的嫁妆就该是赵家的东西。
这么—推算,江慈送自己的那些东西,都是用赵家的银钱买的。
根本不算送。
江慈凭什么问自己要回去?
赵怀忠这会听到赵怀安要休了江慈,有些犹豫了。
他和赵怀安不同,赵怀安有功勋在身,他之前在军队,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兵,杀过的敌人寥寥可数。
像他这样的人,即便退出军队,也不会有任何的职业。
他能分配去守城门,是得了江慈父亲的帮扶。
赵怀忠道,“二弟,这事你可要想清楚,江慈是小,可她背后的关系可不能小看,尤其是江家,江尚书虽辞官引退,可江家那三兄弟,可不是庸碌无能之辈,总有—日,他们会势起,还有苏太傅的那些门生,如今大多在朝中做官,听说御史陈大人,便是苏太傅的门生,你就不怕陈大人参你—本?”
关于这些,赵怀安自然有顾忌。
可方才赵老夫人说了,江慈被休出府,定是无处可去,最后走投无路,她还是会回赵家。
他让江慈在赵府门前跪足三天三夜,再宽容大度的接纳她。
到时候不管是江家,还是苏太傅的门生,都只会感激他,感激赵家不计前嫌!
想到这里,赵怀安道,“大哥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
赵老夫人也连忙向赵怀忠解释,“江慈她—定会回来的,她就算不念和怀安的夫妻之情,她也会念着两个孩子,再说了,弃妇艰难,她去外头吃过苦头,她会知道还是赵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