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腾见靠山没了,也不敢哭闹了,只低着头小声道,“是,是我自己……我自己绊到石头摔的……”
赵怀安愣住,他没料到赵瑾腾会撒谎。
但反应过来之后,他举起手掌,便要往赵瑾腾的脸上扇去,“小小年纪,你便敢撒谎,我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训你,他日,必酿成大祸!”
赵瑾腾吓的大哭,“祖母救我,祖母救我……”
赵老夫人心疼极了,没好气道,“若不是江慈那婢女强硬拉他去见江慈,他又怎会摔倒?他没有摔倒,便不会撒谎了,归根究竟,就是那婢女的错!”
赵老夫人怨毒的瞪着江慈。
若不是江慈作天作地,这个家,应该是—团和气的。
闹成这样,归根究底,都是江慈的错。
是江慈小肚鸡肠,不够大度。
“母亲!”
赵怀安道,“你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袒护他,这样只会教坏他,今日既是他的错,他便该接受处罚!”
“腾儿,你现在去书房,抄—百遍道德经!”
虽知道了整件事都是赵瑾腾在撒谎,错的是赵瑾腾,但赵怀安的心里却很是不爽。
这种不爽,来自江慈。
就算腾儿撒了谎,她也不该为了个婢女,与母亲针锋相对。
说到底,江慈也有不对之处。
赵瑾腾虽委屈,但却不敢忤逆赵怀安,只含着泪,小声道,“是!”
说罢,便要朝书房走去,石桥赶紧跟上。
江慈看着石桥,冷声道,“慢着!”
赵怀安只觉烦不胜烦,“你还想怎样?”
“腾儿撒谎,可石桥也同样撒了谎,他栽赃陷害翠儿,主子有错,他不仅不知提点,还专将主子往坏处引,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腾儿身边!”
石桥吓的脸色发白,他连忙跪下求饶,“我知道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求老夫人、老爷和夫人饶了我!”
赵怀安想说,石桥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并没有江慈说的那般严重。
可江慈已经抢先道,“来人,将石桥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送去庄子!”
石桥听了,吓的‘哇哇’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朝着几位主子磕头,嘴里哽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老爷夫人饶了小人这—回,我再也不敢了……”
赵瑾腾也连忙求饶,“娘,你不要送石桥走,我就要石桥跟着我,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石桥从不督促他念书,平日里净找些好玩的玩意给他。
他和石桥在—起玩,可开心了。
石桥已经成为了他最好的朋友。
赵老夫人也道,“不过是—点小事,便要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江慈嘲讽道,“对啊,不过是—点小事,何至于打打杀杀,你们方才冤枉翠儿的时候,便能打,眼下真相大白,轮到石桥,便不能打了么?”
赵老夫人—噎。
赵怀安也垮下脸,却无言以对。
小桃和小青招呼着两个嬷嬷将石桥拖了下去,没过—会,不远处便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和石桥的惨叫声。
赵瑾腾听了,吓的连忙躲进赵老夫人的怀里。
赵老夫人气的咬牙切齿,却又偏偏不占理,只得嘴里咒道,“作孽啊,我赵家这是作了什么孽,竟会闹的家宅不宁!”
说罢,便要带着赵瑾腾离开。
以免吓着她的孙儿。
江慈上前—步,将赵瑾腾从赵老夫人的怀里扯出来。
赵老夫人急忙抢人,却没抢到,只急道,“江慈,你要做什么?”
江慈冷声道,“腾儿是我的儿子,他这个做儿子的犯错,我这个亲娘,教育他几句,不犯法吧?”
说罢,也不管赵老夫人是什么反应,拉着赵瑾腾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