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交情,但也没怨仇。
晏玉连夜染回了黑。
葬礼的当天早上,晏风华叹声,“孟泛玉从小到大都是资优生。孟二老白送黑,真是可怜啊。”
李双英端起汤,“天灾人祸,英年早逝。有时候也是运气的事。”
晏玉坐在长桌的尾端,沉默不语。
上午,李和志送晏玉去追悼会现场。
“李叔,你回去吧。”晏玉接过伞,转身往草地走。
室外草地挂着霜白小花,葬礼花圈一直摆向室内。蒙蒙细雨,雾惨云愁。亲人们声声悲痛的哭泣,让眼前的花草建筑灰暗不少。
离会场入口不远,有一颗粗壮的槐树。
树下,两个黑衣男子推搡着一个女人。
看女人的脚步,似乎是想奔向入口。
一个男人拽住她的手臂,往回拉。
晏玉挑起了眉。这女人比他还嚣张。一袭暗红的连衣裙,头上松松垮垮串着一只红色簪。这摆明就是来闹场的。
女人被黑衣人的力道扯得撞上了大槐树,转着圈将要跌倒,险险稳住身子后,又直直再往会场冲。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住她。
她嘴里出鸮啼鬼啸的喊叫,凄厉惨绝。
这时,孟家一位女长辈匆匆走向大槐树。她没了往常的端庄贵气,气急败坏地指着女人,嘴上说着什么。
女人还在尖叫。
好些参礼的宾客把视线挪过去。
两个黑衣男子赶紧把女人架到槐树的背面。
女长辈转身也躲了过去。
女人的声音变得小了,还断裂起来。
伞下的晏玉站在原地,看着女人的红裙衣角在树下扬起,又消失,再扬起。直至不见。
他缓缓地走过去。
近了听见女长辈的声音,“你这个死疯子还有脸来上回没打死你,是你命大。这回我就让泛玉瞧瞧,你这杀人凶手是怎么惨死的”
这话听在晏玉耳中,竟比之前女人的尖叫还难听。
女长辈保养得宜的手,抓着女人的头,使劲地拔,高跟鞋的鞋跟不停地踢着女人的腿。
女人嘴里“呜呜”地叫,张大的口中,含着灰色的什么东西。
晏玉眯眼,直觉那是一团污泥。
女人痛苦不已,开始做出吞咽的动作,喉咙一上一下的。
他冷冷地开口“孟夫人,你在自己侄子的葬礼上杀人,有愧他的在天之灵吧”
女长辈精致的五官差点扭曲,她怒目而向晏玉,“家事,外人就别插手了。”
“你在家杀人,和在外杀人,法律会因为地点不同而酌情轻判吗”晏玉长身玉立,勾出一抹笑,“宾客那么多,孟夫人可别丢了孟家脸面。”
女长辈见到已有宾客驻足围观,气得嘴角都抖。
她最后踢了女人一脚。又恢复成了贵妇人,优雅而去。
两个黑衣男子把女人往地上一扔,跟着离开。
晏玉走近才现,女人的红裙并不是暗红,而是艳红,鲜得像是春天的花。
怕真是疯子。
将葬礼当成婚礼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