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项葵趿拉着拖鞋,开门走到隔壁,敲门。
越清开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越清淡淡睨她,明知故问:“有事吗?”
“没事。”项葵正色道:“我就是来串个门。”
———
或许每对情侣刚开始都是这样,越清一言不发地侧身让她进来,沉默的空气中,项葵把桌上的纸皮拿了放放了拿,越清去给她倒了杯水,两个人都一副很忙但不知道具体在忙什么的样子。
“洗澡了?”越清闻到气味,“头发吹干了没?”
项葵面不改色地答:“干了。”
越清靠近,指尖伸进后发里不客气地揉了两下,质疑道:“这叫干?”
项葵说:“差不多……”
终于有事让他们干了,项葵坐在床沿,越清开着最小档凉风,把发尾的湿润一点点蒸干。
电视开着没人在看的综艺节目,嘉宾十分聒噪,说着自己并没人在意的搞笑故事。
项葵脑袋被吹得有点舒服,她正襟危坐着,突然听到越清有点迟疑地问,“你上次说你爸……”
“肿瘤住院了。”项葵眉心一皱,“他其实……”
“具体是什么知道么,我不大放心。”越清也跟着皱眉,“不是说他。你今年体检了吗?”
今年才五月,还没到体检的时候吧,项葵摇摇头。
越清:“去年?”
去年正好赶上新旧工作交替,也
()没怎么体检,要说前年,好像考资格证的时候去过一次。她是那种偶尔小病但都不严重的类型,最多也就是个流感,所以想起来毕业后竟然还真没怎么好好体检过。
项葵摇了摇头。
“几年都没去?不行。()”越清估计是心里惦记这事挺久了,语气挺重道:你月中记得跟我去做次体检。()”
他不是没学过生物,知道父女之间遗传疾病的可能性其实没那么高,但就算只有1%的可能性,他也要看到结果才放心。
更何况多做体检总没什么坏处。
项葵垂着眼:“……哦。”
“我跟你一起,不会让你自己去的。”越清想到什么似的,补了句,挺认真地问:“我家里差不多都是月中去,到时候可能会碰见,往后错开一天?”
项葵又沉默了片刻,才抿着唇,说:“不用错开。”
越清:“……真的?别勉强。”
“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项葵一字一句地说,“但我觉得,可能可以……试一下。”
吹风机的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清的唇,柔软又轻飘地落在她鼻尖上。
……
天幕是开着的,视野极佳,房内还设了望远镜,项葵对星座没什么兴趣,唯一的知识来源是大学时非要卖弄的观星社学长。
她吹完脑袋,非常狡猾地就势往床上一躺。
滚滚,就到了最中央。
越清把东西收好,居高临下地无奈看她:“……”
“我有事要解释。”项葵拍拍自己身旁的床单,“施洛的事。”
她总不能真让越清这么干吃醋,有的事还是要说清楚好。
越清胸膛起伏一下,闭了闭眼,还是挺沉默地躺到了项葵身边。
老天很给面子,星星还真的挺好看。
项葵从施洛开始说,一路说到林熙,“其实那时候林熙很讨厌这个三师兄,因为觉得他和自己撞人设了,那段时间还总是明里暗里试探我,问我觉得阿三和她哪个比较好……”
越清:“你喜欢这种试探吗?”
“嗯。”项葵难得不是刻意地弯起唇角,“这说明她在意我。”
越清状似随口一问:“所以我吃醋你也不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