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未曾对兄长如何,只是用了迷药。”花卷忍着惊恐,抬手抹掉脑门上的汗水,这才颤颤巍巍回答。
忽的一阵冷风呼啸而来。
“咳咳……”
冷无忧受不住那风,咳的有些停不下来。
“爷,爷您没事吧?”
“快来人,快去叫大夫。”
屋外纷杂的声音传来,吵得被大夫说了三日后才醒的屋里的清欢悠悠转醒。除了有些晕晕沉沉的,倒是没什么大碍。
先前才离开的大夫,又被人急急忙忙叫了来。
花卷叫人把冷无忧送回屋里,刚湿了锦帕替人将嘴角的鲜红擦干净,那大夫把了把脉,摸着山羊胡有些面色不大好。
“管家,我听闻芒城秦家世代行医,且手上有一株七彩莲,若是能得到,爷的身子怕是会好上很多。”
花卷听说能让爷好起来,当下便派人往城里去。
*
芒城秦家,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楚清淮身子骨倒是有些渐渐好了起来。他拿了一卷书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纷纷扬扬飘洒而下的雪花,经不住有些思绪飞远。
三年,他昏迷了三年,也与清欢分别了三年。
他有些想念她了。
“喂,爹和爷爷让我来叫你去一趟。你今日可以入药七彩莲最后一瓣了。”天宝戴了个雪白的兔毛毡帽,一张小脸冻的通红,站在门外直呼气。
楚清淮淡淡看了那人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
秦天宝一直对他有股淡淡的敌意,那是深埋在她眼眸最深处的情
绪,也只有在单独与他相处时能让人察觉一些。
“愣着做什么,快点走啊。”天宝龇牙一笑,有些恶劣和幸灾乐祸。
至于为何幸灾乐祸,自然是每次楚清淮用药时都会遭一番罪,她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形。
“你很讨厌我?”想了想,楚清淮还是穿上大氅,在临出门时偏过头问了一句。
秦天宝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冷哼一声,倒也没隐瞒她的不满:“我自然恨你,若不是你那个太后奶奶作孽,爷爷又如何会没了四肢,成为残废。”
楚清淮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轻轻叹了口气。
大楚,太后,他同清欢明明还有许多事未完成,也不知何时再能找到清欢。
万一她……
及时掐住了还想再往下想的念头,他绕过秦天宝便往外走。
天宝瞧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倒也没在说什么。说起来,她只是迁怒罢了,哪里又真的会怪楚清淮。
毕竟他也是无辜的。
*
当王府的侍卫赶到秦家时,楚清淮正在承受最后一片七彩莲带来的痛苦。
“听闻秦家有一株七彩莲,我们爷有意重金求购,不知秦家主……”来人态度还算恭敬。
秦天宝没等她爹开口,便笑盈盈笑了起来:“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七彩莲刚刚被别人用了。”
侍卫脸上有些落寞,起身告辞。
秦家家主秦槐医者之心,多了句嘴:“不知我能否去府上瞧瞧,说不定你们爷的病能有别的法子。”
侍
卫一想也对,便颔首同意了。
秦天宝跺了跺脚,低声嘀咕:“哼,就知道我爹又要给自己找事。”嘀咕完抬脚跟上秦槐,“我跟你一起去。”
她爹也真是的,不知道那镇南王府是个龙潭虎穴嘛?那王府幼子更是病怏怏的。如今来求七彩莲肯定是不大好了,她爹上赶着去,说不得要惹上什么麻烦。
真是不让人省心。
等秦槐和秦天宝到王府别院时,冷无忧已经晕了过去,嘴里直叫唤。
一声声的“清清”。
而楚清欢则被花卷提溜着过来,勉强撑着伺候在他床前。
秦天宝一眼就瞧见漂亮的像个仙子般的清欢,眼里亮起了止不住的星光。心中暗想,也不知道楚清淮嘴里说的大楚第一美的楚清欢,有没有眼前这个姑娘漂亮。
清欢起身给秦槐让了让位置,起身时方才藏在半边阴影中的脸庞倒是全都让秦天宝看了个透彻。
她眼尾的朱砂痣红的宛若血珠。
眼尾的朱砂痣?
秦天宝觉着好像有什么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到她没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