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在,陈婉就不能把宝郡王的事儿说出来,也正好收拾了宝娟。
“哼!你是王妃,你自己难道处置不来?还得大半夜把人叫起来折腾?”朱可爱撇着嘴,一脸鄙视。
听她这么说,宝郡王脸色更黑了。自从家里有了别的女人,他才恍然惊觉,原来世间女子就犹如百花,各有各的好。
也越来越觉得陈婉无理取闹得很,但之前毕竟习惯了宠她,也就都容忍了。可如今听朱可爱这么说,再加之这件事,宝郡王一开始就觉着是宝娟胡乱攀扯。
所以对把清欢找来对峙的陈婉,心中的不喜越发深沉起来。
“这大半夜折腾孩子,确实不妥。小欢儿带着可爱回去吧,这里没事了。”宝郡王黑着脸,赶人走。
“是是是,都是妾身的错,欢儿快带着朱家小姐回去
吧。早些歇息,小孩儿正在长身体。明儿一早也不用来请安啦,多睡些时候。”
陈婉连忙起身亲自送清欢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她的肩,嘱咐她走夜路小心些。
事情就这么因着朱可爱的一通搅和,轻轻被放了下来。
一路上,直到回到自己个儿院里,清欢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总觉着,陈婉最后送她出门,往她肩上拍的那两下太过于古怪。
“清欢,我太困啦,先去睡啦。”朱可爱揉着眼睛和她挥手,清欢看着她耷拉着的眼角,一股暖流划过心田。
“多谢你。”她上前轻轻抱了她一下,朱可爱下巴搭着她的肩直嘟囔:“那你明日吩咐茼蒿,多给我做些好吃的。”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她伸手,往她脸上拧了一把,这才放人回去睡。
在茼蒿伺候着更衣的时候,清欢有些抑制不住的也开始眼皮打架。
睡着睡着,清欢开始做噩梦。
“太后会和天下人说,你挡了国运,她会要了你的命的。”一副翩翩君子模样的男人,用他那醇厚好听的声音,一字一句,慢慢道。
说完,他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面前这个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勾人心魂的女人,想看看她的反应。
可惜,女人只是浅淡的笑着,抬起手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裳,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男人见她一副完全不放下心上的样子,面上不虞,咬着牙有些不甘心的问:“你
就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么?”
“说什么?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么?”她龇牙一笑,故意说的有些阴森。
男人冷哼一声,一步步朝她逼近,声音早就没有了刚才的温和,带着几分冷冽:“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笑得合不拢嘴。等笑够了,她有些不屑看着男人讥讽到:“你想帮我?凭什么?”
边说边往外走。
“你的命格不是如此,是那个老道收了太后娘娘的重礼,故意说了那番话,我有证据。”男人不甘的大吼了一声。
她脚步一顿,嗤笑了一声,“那又怎样?”
说完,头也不回继续朝着门外走去。她,一点都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那个男人突然不知怎么到了她身前,他拿着剑,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你不求我,你就去死。”
她被封为公主的那天,祁寒就是这么把她堵在太后宫里的偏殿中,说了这一番威胁的话。
可祁寒没有用剑刺她,为何她的心脏会那么疼?
疼,钻心的疼。
疼到嘴里忍不住发出哼哼唧唧的痛呼。
“清欢,你怎么了?快醒醒啊。清欢!清欢!”
林晚晚的声音在耳朵边唤了两声,清欢这才猛地张开双眼,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她又梦到前世的事儿了,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老想到前世的缘故。
缓了一会儿,粗粗喘了两口气,清欢就着林
晚晚手上的力道慢慢坐了起来,嘶哑着声音缓缓说了一个字,“水”。
林晚晚连忙去一旁的矮几上取水,而听到响动从窗外正好往里翻进来的楚清淮,连忙大踏步奔了过来,往清欢腰后边垫了两个软枕。
“啊欢可是魇着了?”楚清淮拿出细滑的丝帕一边替清欢细细擦着额头上的薄汗珠,一边柔声问。
清欢刚想说什么,心口毫无预兆紧紧一缩,疼得她回答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眼见清欢这副模样,楚清淮连忙朝着外室吩咐:“茼蒿,快去叫春笋!快!快!”
清欢疼得膝盖拱起,腰也猛地弯了下去,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双手也紧紧绞住了心口处的衣裳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