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着行李,看明白了清欢心思的茼蒿,瞪了一眼被众人遗忘在角落,一回到东院就被春笋捆绑起来的蓼茸,“郡主,我们去庄子上,要带上蓼茸么?”
清欢弯了弯眼,“当然。”
陈婉先头可是说了,蓼茸是清欢的婢女,又是太后赐的,这次还算是立了功,要让清欢好好待她。
她当然会按照陈婉吩咐,好好待她的。
招了招手,让春笋凑近来,“春笋,有没有些能让人意识不清的东西?”
春笋点了点头,语气不是很好,“郡主,这事儿交给我。”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有些愧疚,“我下次不会冲动了。”
清欢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她随即笑开了:“我就喜欢你动手的样子,细腻的事儿有茼蒿掌着眼。你嘛,你就继续握起拳头挡在我们身前,为我遮风挡雨,可好?”
她说的真挚,满是信赖。
春笋的心里,就像是历经了一场洗礼后的碧海蓝天,从未有过的清澈透亮,带着丝丝缕缕的咸意和甜味儿。
格外清新和安定。
这种被人信赖,被人需要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春笋坚定的点点头,此刻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捧出来,献给清欢。
“夏烟,秋晓。我走后,这院子里的物什家伙,花花草草还得托你们多看顾着些。”
清欢又让两个粗使的小丫头进来,给了她们一人一袋子银豆子,像是将她们当成了心腹一般嘱
托。
夏烟和秋晓年纪同清欢差不多大,经历的事儿也少,诚惶诚恐跪着磕头。
夏烟要机灵些,当即又拍着胸脯保证,“郡主放心,我保证好好呆在东院守着,哪里也不去。”
秋晓反应慢些,但不笨,也学着夏烟说了一句,“我也哪里不去,就守着东院。”
看着那簇漂亮的野花,清欢想了想,又将夏烟和秋晓唤了来。
“你们俩替我将这花,种到后面那片荒废的园子里去吧。”野花,就该在荒芜里成长,这样才会长得葳蕤漂亮。
清欢也感谢宝娟当初给她挑了东院,让她能在富丽堂皇的宝郡王府里,找到一处荒园。
“看起来,宝娟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呢。等从庄子上回来……”
喃喃了两句,清欢又拍了拍那摇曳的花朵:“多发芽,好好长,野蛮些,长一园子出来。”
坐着往福淮山去的马车,清欢一直笑呵呵盯着蓼茸看。
看得蓼茸心里直发毛。
终于,她接过茼蒿给泡的茶喝了一口,开口了。
“陈婉给你许了什么好处?让你背叛我。”
蓼茸跪起了身子,老老实实交代:“王妃说了,事成之后,就把我抬给王爷。”
清欢听得直想笑,还没笑出声来,春笋就在一旁说了句:“平时瞧着你机灵,这事儿上怎么这么糊涂!你自己瞧瞧,王爷身边哪里有其他女人?”
可不是!
陈婉给宝郡王抬女人进门?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瞧着蓼茸眼里流
露出思索,颓败等明明灭灭的情绪,清欢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抬眼让春笋给她喂了颗药。
一颗能让蓼茸神志模糊的药。
对于背叛主人的婢子,这么对待她,清欢觉着自己真是善良极了。
*
那厢,宝郡王府上。
这次的这个大夫真是医术了得,宝娟不多一会儿就醒了。听闻宝郡王只是把清欢送到庄子上去,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