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许是不曾料到我会突然如此凶恶,他怔了一怔,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诧异。
片刻之后,才缓缓道,“你莫要胡思乱想。”
“我有没有乱想相爷心中清楚。”我吸了口气,索性侧身用背对着他,语气憋不住的嘲讽,“相爷若是喜欢纵着,那就纵着,但凡不曾危及我的荣华富贵,都与我没有关系。”
我神情冷漠,言语悲凉。
话毕,缓缓闭上眼,不想再与顾知微多言。
顾知微见我如此,也没再解释,只凉凉的与我说了一句,叫我先冷静冷静,有什么事等我冷静之后再说。
我没有搭理他,将眼睛闭得更紧,心里头暴躁极了。
我自认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不会容不下他曾爱过别人。
我容不下的,只是他现在心里头还要那人,我更容不下的,是他心里头的分明是别人,却要对我好。
那般的虚伪,让我觉得恶心……
他为着那人,百般纵容对方的家人更是让我难受。
我攥紧了手心,紧紧靠在车壁上。
顾知微见我没有答话,也没再继续搭腔,只叹了口气。
一路上,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随着踢嗒踢嗒的马蹄声,我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已到了宁国公府门口。
彼时,天上暖阳微照,正是下午最暖和的好时光。
顾知微不紧不慢的踏下马车,我也跟着进门。
从前院都后面,我们两个谁也没有搭理谁。
许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我刚一进
门,阿秀就看出了端倪,她端了一碗热茶朝我递过来,旁敲侧击的说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想是出去吹了冷风,有些头疼。”我摆摆手,尽量伪装。
阿秀见我不愿意说,也没再问。
只又向我走近了,皱眉道,“夫人,您可不知道,您刚离府,这府里闹出事了。”
“怎么了?八姑娘又与谁打架了?还是哪个姨娘下毒谋害母亲了?”我饮下一口茶水,不假思索的问道。
国公府这么个鸟笼大小的地方,来回也就是后宅女子们勾心斗角。
今日这个妹妹打了那个妹妹,明日这个姨娘谋害那个姨娘,后日两个姨娘的丫鬟又因着碳火燕窝的打架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