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话外的,是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倒想如此,可赵询不肯啊!
比起秦氏,如今我更怕赵询,我不敢轻易饶过杜怀仁。
对上秦氏‘慈和’的笑容,我重重抽回手,语气疏远,“母亲的意思是,我家世子爷这一顿打就白白受了?”
秦氏没有料到一贯听话的我会突然忤逆,她微微一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小五啊,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要送你三哥哥上公堂?”
秦氏话说着,又扫了旁边的冬雪和春雨一眼,似故意的一般,又哀声叹息道,“小五啊,母亲知道,当日你抢了你六妹妹的婚事,你三哥哥为此让你受了些委屈,可那事都已经过去了。到底是一家人,你这样较真儿,过不去的是你父亲啊。”
呵呵,她这话表面是劝导我,可却在拐弯抹角的骂我不要脸,说我不尊兄长,藐视父亲。
被她这般一说,旁边的春雨和冬雪皆是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见她们如此,秦氏眼底立刻露出得意的笑。
好啊,她既然非要把我往最坏的路上逼,我也没必要给她留颜面。
我咬了咬唇,半分也没有畏惧,更没有愤怒,装得一脸无辜,愕然反问,“母亲说什么呢?当日分明是您舍不得六妹妹嫁人,求着女儿替嫁的,怎么却成了女儿抢亲?”
“您好歹是永昌伯夫人,这般过河拆桥,前后不一,若叫外人听了去,得说您两面三刀
的!坏了永昌伯府的名声事小,倘若连累六妹妹嫁不出去,那便是毁了六妹妹一生呀……”
我忧心忡忡,一副为杜佩心好的语气。
秦氏都绿了,气得当下就想辱骂我。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这里还有外人,于是马上又换了副嘴脸,失望的看了我一眼,摆出长辈的架子,“小五啊,我真没想到,你如今竟变成了这副样子,颠倒是非,满嘴污蔑,你太让我失望了……”
“母亲何必说这样多的废话?您今日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家世子爷撤诉么?”秦氏满脸严肃,装模作样,嘴里的话还没说完,我丝毫不给颜面的打断了她,“我家世子爷说了,让三哥哥和六妹妹向我奉茶赔罪,再将我的聘礼和嫁妆还给我,此事就算过去了……”
我满目高傲,一脸冷漠。
“什么!聘礼?嫁妆?杜娇娇!你穷疯了?”我话音刚落,秦氏还未来得及开口,旁边的杜怀仁顿时一脸惊诧,扯着嗓门儿就骂我。
秦氏更是愕然,愠怒的朝我看了一眼,冷笑道,“小五,你这是什么意思?借机讹诈?”
“你的聘礼和嫁妆,早就随你入了国公府,你叫我从哪里拿来还给你?”
赵询光让我要,也没与我多说些什么。
被秦氏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眼看着秦氏咄咄逼人的眼神,我一时焦灼极了,我若要不回来,赵询必然会休了我的……
“岳母可真能睁着眼睛
说瞎话,我娘子的聘礼和嫁妆可不就藏在你的私库里么?”我满腹慌乱,正想着如何辩驳,背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赵……赵询?
他不是去靖国侯府了么?
我一诧,颤颤回过头,果然看到赵询大步流星的从院外走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他舅父靖国侯,他舅母元氏以及他表妹高敏慧,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秦氏见状,马上笑吟吟的上去拉住元氏的手,亲热的喊她,“亲家,您怎么也来了?”
然而元氏却一反往常,当即甩开她,“谁和你是亲家!我们靖国侯府可攀不上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婿!更攀不上你这等两面三刀的亲家!”
元氏和秦氏不是一贯交好么?怎突然就翻脸了?
即便受了赵询威胁也不能如此吧?
我心中诧异,秦氏更诧异。
她一僵,满脸茫然,“亲家此话何意?不知我们永昌伯府是哪里得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