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满天星辰的辉光黯淡下去,唯有一轮皓月当空而照。
炼狱家的府邸中,炼狱慎寿郎正在榻上卧着,周围几圈空酒瓶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地。
晚风轻轻的吹过后背,慎寿郎无意识的伸出手挠了挠痒,皎洁的月光经过敞开的房门照在他周围,映出这一地狼藉。
哒。
突然,屋顶传来一声低微的磕碰声,下方醉倒在地下的男人一颤,悄无声息的睁开了双眼。
裹着黑色斗篷的林恒站在瓦片上小声低语。
“都怪你,这么突然就落在我肩上,我都没控制好落下的力道。”
咕咕鸟完全都不想搭理他,一脸沉默的靠在肩头不停打着哈欠。
天杀的,谁家猫头鹰在大晚上打哈欠!
让鹰大白天赶路,晚上还要精神起来,搞这种事真是太难为鹰了,咕咕两爪一摊,直接开摆。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林恒也知道自已做的不怎么地道,不由摸了摸鼻子。
“算了算了,让我们下去给慎寿郎一点小小的祖宗震撼。”
脚尖微微一点,林恒带着咕咕轻柔的落到地上,大摇大摆的直接往正屋走去。
哦?
林恒的脚步突然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
晚风轻轻拂过门槛,透过敞开的房门,月光照出狼藉的地面,屋里却是空无一人。
刚刚还在鼾睡的某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诶呀呀,真让人意外呢,里面竟然没有人。”
林恒的笑声有些奇怪。
“明明刚才还在这里,果然就是因为你把他惊走了吧,真是一只笨咕咕。”
“咕?咕咕!”
甩,就硬甩。
咕咕两眼一瞪,回以愤怒的啄击。
就在一人一鸟吵闹拌嘴时,背后的阴影里无声无息的探出一柄寒光瑟瑟的赤红剑刃,瞬息间加速直取林恒的后身。
“真是大意了呢,还以为你真的一蹶不振变成醉鬼了。”
一只白皙的手从斗篷里伸了出来,林恒信手拈出二指,向后轻轻的抵住进击的刀身。
于是来势汹汹的日轮刀在空中一下顿住,寸步难进。
“真是不好意思呢,刚才好像把你看扁了啊。”
握紧日轮刀不让它被抽出,林恒慢慢转过头来,低眉斜睨来者。
“晚上好,今晚的月亮很亮,已经好久没有如此清晰的见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