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袭下,呲呲作响,随即便冒起浓浓白烟。
邱时闻起身,邱嘉言连忙上前搀扶,“祖父,我去请二皇子。”
邱时闻摆摆手,慢慢地走到床榻前,边上候着的丫鬟趁时上前理好被褥。待邱时闻坐在床边,又贴心地上前抬起脚他的脚放进被窝里。
“春寒料峭,本相年老,残身不堪浮猋,实在无法亲自迎接二皇子。”邱时闻朝邱嘉言摆手,示意他出去。
“祖父,这般,我如何回绝?”邱嘉言神色为难,他向来不是很会料理这些事务。
“我乏了。”邱时闻躺在床上,闭目,丫鬟上前掖好被子,又备好温盘塞进被窝。
邱嘉言的步子迈得极慢,仿佛在拖延时间,他站在檐廊下,望着飘落的细密春雨,不禁又叹息起来。
“大公子,二皇子还未离开,一直在前厅,茶水都添了三回。”邱时闻的贴身侍卫小声在他耳边通报。
邱嘉言点点头,掸了掸衣衫上沾染的小雨珠,往前厅疾步而去。
“表小姐,”梳着双髻的小丫鬟踩着碎步上前,小声道,“此时不宜往前厅,二皇子前来探望相爷,正在吃茶。”
胡葭微微蹙眉,她想去前院瞧瞧梅花是否还开着,看来今日是不成行。如今陛下染疾卧床,太子之位又悬而未决,朝中大臣表面平静,冰川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二皇子褚炽乃庶子,因皇后嫡子早夭而被寄养膝下,左相邱时闻是他启蒙恩师,故而被
划为二皇子党派。
胡葭伸出手到檐下,细密的春雨钻入手中,又酥又痒。她想起儿时的一些往事,嘴角微微扬起,又将手握于胸口。
“回房吧,春桃。”胡葭接过春桃手中的温盘,缩回披风内,往自己的闺房行去。
“表哥。”胡葭在走廊拐角遇到邱嘉言,她停住步子,微微欠身,朝邱嘉言施礼。
邱嘉言颔首回应,这些年他早已适应相府多了个表妹,记得她刚来京城时,不过十岁出头,如今早已过及笄之年。十七岁的年纪还未出阁,在大炎朝也称得上稀奇事。
“这几日乍暖还寒,表妹莫要随意外出,染了风寒可不好。”邱嘉言关切一句,便离开了。
胡葭侧了侧身子,待邱嘉言离开后,加快步子回闺房。
“让二皇子苦等多时,小臣实在惶恐。”邱嘉言一到前厅便拱手致歉。
褚炽上前扶起邱嘉言,又望了眼他身后,果然,邱时闻避而不见。
邱嘉言避开褚炽的眼神,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二皇子,听闻太平楼新来了位厨子,烹得一手好兔肉。不知二皇子是否赏脸,前去一试?”
褚炽瞳孔一缩,脸色仍是如常,没有表露半分不悦,“恩师既是身子抱恙,学生改日再来探访。这些补品是学生的小小心意,还望言弟替恩师笑纳。”
“小臣替祖父谢二皇子厚爱。”邱嘉言唤下人收好礼品,便恭敬地送褚炽离开相府。
“春桃,春桃。”胡
葭压低嗓音,轻轻推开门,厢房外没见着春桃的身影。胡葭暗喜,悄悄地跑到厨房,那里有一道专门替相府送菜粮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