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
高川县现任县令沈落桥,正与一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坐在树荫下喝着茶。
一个官差进来,走到两人面前。
“柳师爷,沈县令,”官差拱手道,“那十几个女眷,已经售卖完了。”
“嗯,”被称为柳师爷的中年男子微微点头,问,“那司辰安呢?”
“如师爷所料,根本没有人要。不过……”
“不过什么?”
“是这样的,”官差道,“就在刚才,司辰安已经断气,还好有人及时出手,才勉强救了回来。”
“不可能!”柳师爷道,“司辰安没那么弱不禁风。”
“师爷,这是真事,刚才兄弟们都是亲眼看到的。”官差道。
“你说他断气了,又被人救了回来,那这出手救他的人又是谁?”柳师爷说着看向沈县令,“高川县莫非还有名医?”
“倒不是什么名医,只是一个乡野丫头,胡乱掐了几下就让他回了气。她还想买下司辰安回去成亲,以此来避过家里给她安排的婚事。”官差说着压低声音,提议道,“师爷,那司辰要是在出手之前就死了,我们兄弟回去后不好复命。”
柳师爷不置可否,问向一旁的沈县令:“沈县令,你觉得呢?”
“本县以为,迟早都要出手的。”沈县令道,“真要死在我们手里,确实不好交代,回头县衙还得搭上一笔丧葬费。”
柳师爷想了想,最后问向官差:“那个想买他的乡野丫头,你有没有问她叫什么?家住哪里?”
“说是流云村的,大名姜思宁。”
“那沈县令,麻烦你派人去查一查。”柳师爷道,“如果合适,那早几日出手也不是不可。”
“这好说,晚上之前,必然查得清清楚楚。”
……
走在街头,姜思宁的脑子里都在想着,要怎么在一两天之内弄到一大笔银子?
空间里有不少东西可以变现。
比如她有一个翡翠的手镯,还是上大学的时候一时兴起买的,买了之后就放在抽屉里吃灰,也没怎么戴。
还有化妆镜、玻璃瓶、玻璃杯,在这个世界绝对是高价值物品。
但是卖给谁呢?
卖给本地的大财主不保险,最后姜思宁决定去找那些外地来的商人试试。
之前她就看过,在高川集东城这边除了酒楼、客栈,还有不少茶铺,很多从江南一带来的茶叶商人,都喜欢在这些茶铺里喝茶谈生意。
于是她去成衣店买了一套男式青衫,一双布鞋和一个布包,头束在脑后,再从空间拿出化妆品简单地化了个妆,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清秀小生,走进一家人最多的茶楼,
小二见来了客人,立即热情地上前招呼:“客观几位?”
“一个。”
“是大厅还是雅间?”
“大厅。”
“好咧,二楼大厅一位!”
这家茶楼设计得有点意思,二楼没有墙壁,只有栏杆,能将周围的风景一览无遗。
姜思宁要了一壶清茶和一盘糕点,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留意着周围人的举动。
来这里喝茶的,以京城和江南商人居多,谈论的也都是沿途见闻,想必真正谈生意的,都会选择清净的雅间。
正想着要怎么“不经意”展示出她要卖的宝贝,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小二急促的声音。
“掌柜,三楼有位客人中暑了,快去叫大夫。”
现在正是盛夏,中暑司空见惯,茶楼掌柜一边让人去叫大夫,一边叫两个小二把中暑的客人抬到二楼,拼了几张长板凳让他躺着。
“快快快,弄点清水,先给他揪痧。”
姜思宁远远看去,中暑的客人长得极胖,双目紧闭脸色白,人都已经迷糊了,头上的汗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滴。
根据她的经验,其实不需要叫什么大夫,也用不着揪痧,用爷爷教她的一个方法,很快就能让他好起来。
于是她移步上前,对茶楼掌柜道:“掌柜,这种小事不需要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