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大蓉睡的迷迷糊糊的口渴,本想起来喝口水的,却听到了外屋里父母的对话。
“我怎么寻思那个孩子就是我当初怀着大蓉的时候抱过的那个。”
“还能那么巧啊?”
有时候别不相信缘分,不然会被巧合惊掉下巴。
大蓉妈当初怀着大蓉身子笨重的时候,跟着三姨一起回娘家,走过一片地埂边上,看到一个眼睛大大的非常漂亮的小男孩,正光着屁股坐在地上玩泥巴。
那时候的大蓉妈并不是一个亲近孩子的人,一般很少会去稀罕别人家的孩子,但是当时姐妹两个看到小男孩生的异常好看,才没有忍住抱起来亲近了一下,只是这一下似乎就注定了大蓉一生的归宿。
在还没见过钟运兴本人的时候,大蓉妈就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今见了人回来,又听说他家的位置以后,这段尘封在脑海里的记忆才愈加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谁知道呢,不过大蓉说她不同意,也可能就是个巧合吧。”
等到外屋里再没有交谈的声音了,大蓉又躺了一会后,才起身倒了一杯水喝。
大蓉回绝了跟钟运兴的继续展后,日子又重新归为了平静,大蓉每天上班下班的一整个三月就这么悄悄的划过了。
“小白鹅!”
钟运兴站在纺织厂的门口等了大半天,下早班的人几乎都快走净了,大蓉才不紧不慢的蹬着车子出现在了厂门口的路上。
听到钟运兴这么称呼自己,大蓉有些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毕竟厂子里除了狗梆子还没有哪个男同事会叫自己的外号。
“你有事吗?”大蓉下了车子,看着不远处的钟运兴。
“听说你没看上我啊?”
大蓉被他这么直接的一问,怼的当场愣住了,大脑似乎是有些衔接不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么直接而犀利的问题了。
“哈哈哈……怎么还吓傻了呢?你不是挺厉害一丫头。”
钟运兴哈哈一笑,一口瓷白的牙齿闪亮了大蓉的眼睛,在南郊是很难找出几个没有氟斑牙的人的,而钟运兴不但没有氟斑牙,满口牙齿还整齐耀眼的泛着白光。
“哪有你这么问人的。”大蓉憋了半天,只是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当你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你总会落落大方的神态自若,当你开始在一个人面前变得拘谨的时候,那就说明你的情绪已经悄悄生了改变。
“走吧,我送你回家。”
钟运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登上了车子,和大蓉两个并排的骑着自行车压马路。
后来大蓉才知道,跟她见面的第二天,钟运兴就被厂里派去进修班学习了,一去就是2周时间的封闭式培训。
回来以后他才听说,大蓉居然拒绝了跟自己的交往,于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纺织厂的门外。
“姐,送你回来的是谁啊?”正准备出门上班的四辈儿,刚好看到了送大蓉回来的钟运兴。
“你还不快去上班去,这都几点了,人家交接班的不得骂死你。”
大蓉没有回答四辈儿,而是嗔怪的催促他赶紧出门。
“没事,交接班的是秉芬,她没事。”四辈儿满不在乎的跟大蓉说着。
“秉芬调你们厂了?”大蓉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微微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