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皇天暗红的双瞳在幽暗的林中越显出夺目的艳色,“阿泠,你的真容,除了我,怎么可以让别人看见”
艳色流转,血皇天目光落在楚孤逸身上,“是他吗”
贺泠猛地将贺凉水推向楚孤逸,“快走”
楚孤逸揽住贺凉水便急奔。
“阿泠的脸,只有我能看。”铁面具在血皇天手中化作齑粉,周身浓郁的魔气铺天盖地朝楚孤逸逃离的方向席卷,如飓风过境,所行之处草木凋敝枯萎,化作黑炭。
楚孤逸自以为已奔得极快,不料血皇天的魔气更快,眼看就快追到他脚后跟
凭他如何转换方向,在险峻山中上下腾飞,总也甩不脱。
楚孤逸挥剑劈斩而去,反倒令那魔气越肆意张狂,从两旁包抄,楚孤逸抿紧唇,忽而瞥见前方有座万丈悬崖峭壁,他想也不想,急滑行,抱着贺凉水一跃而下
贺凉水“”
魔气冲天而起,大片飞鸟化作黑色粉末洋洋洒洒落下。
八十里外,血皇天无法再感知楚孤逸的行踪,收回魔气,唇角翘起兴奋的弧度“他就是楚孤逸”
贺泠道“是。”
血皇天那么喜欢看贺泠的脸,然而此时,他的脑中只有楚孤逸的脸,呵的一声低笑,又一声,声声似来自地狱。
他的眼瞳从暗红化作红宝石一般的瑰丽“真是太棒了,就像他父亲。”
万丈峭壁,垂直下落。别说贺凉水,肥啾这只会飞的鸟,扒着二人猎猎飞舞的衣袍都吓得够呛,啾啾叫个不住。
楚孤逸唤出将暝,一脚踩上,这才稍稍缓冲了地心引力。
但他竟然无法御剑。
贺凉水风中凌乱,扇子塞在裤腰间,身上裹的衣袍不足以抵挡如此强烈的风,一会儿刮到自己脸上,一会儿打到楚孤逸的脸。
楚孤逸一手抱着贺凉水,一手试图御剑。
“你摸哪儿呢”贺凉水叫道。
楚孤逸这才现,贺凉水外袍鼓起,自己的手贴在他腰侧,滑腻,柔软。
贺凉水又痒又羞,“拿开”
楚孤逸一拿开,贺凉水失去依靠,往后仰倒,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崖底“弟弟”
楚孤逸及时拉回他,抱在怀里,喝道“将暝”
然而任凭他运足了灵力,将暝也牟足了劲,就是无法飞起,只能下坠。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要摔死了吧”贺凉水惊恐道。
楚孤逸道“我给贺先生垫背。”
“不要一本正经地吓我了”贺凉水道,“快想办法”
越忙越乱,柳画鸢在乾坤袋里正用楚孤逸储藏的金银珠宝打扮,朦朦胧听到二人说话,忙叫道“生什么事了什么要摔死了”
没人听到她的声音。
柳画鸢急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在乾坤袋里跳来跳去,隐约看到有一道光从天花板照进来,她拿起金元宝就往上砸,“放我出去”
楚孤逸只觉腰上像是被一颗小石子硌了一下,他取出乾坤袋,打开袋口,柳画鸢欢欢喜喜爬了出去。
一出去,她傻眼了“什么情况”
楚孤逸抖落一番,柳画鸢就叮叮当当从乾坤袋滑了出来,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我不要出来了让我回乾坤袋”
楚孤逸一手拎着她,道“那就一起摔死。”
柳画鸢抱住楚孤逸大腿,“爹啊,娘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