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长臂猿长臂猿长臂猿噜噜噜噜噜”
听着这两人打起来,长舟无奈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走开。
寒酥刚回到朝枝阁,三夫人派人过来请她去一趟。寒酥无声叹了口气,在心理做好了再解释一遍的打算。
可三夫人什么也没问,只道:“昨天的事情只当时在的人听见,谁也不会外传。日后有人问这婚事为何不成了,只说八字相冲。”
微顿,三夫人又补充一句:“这是赫延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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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想起刚刚封岌望着她时压抑怒气的眼睛。
三夫人目光落在寒酥的手上,问“手上的伤如何了一想到你徒手接刀,我这心里就打颤。”
“那天晚上天色黑,歹人胡乱一砍,落下来的力道没那么大。”寒酥笑笑,“姨母不要挂心,皮外伤总会好的。”
寒酥又想到封岌,想到他默默帮她查欲害笙笙的人
“姑娘家身上还是别落伤比较好,以后议”三夫人突然住了口。外甥女这情况以后还能议亲吗其实她到现在也迷糊寒酥到底是真的路上失了清白,还是想等她家乡的郎君。
罢了,别追问了,太招人嫌。三夫人将疑问压下去,转移了话题“过两日回程家,我总觉得家里会提议让你和笙笙回去住。”
三夫人皱眉望着寒酥,迟疑了片刻,才道“我本不该说娘家不好,可我希望你心里有数。若程家要你们回去,是有他们算计的。”
“我知道。”寒酥微笑着接话,“我住在姨母这里,程家觉得颜面有损。”
三夫人瞧着寒酥平静说出这话,心里有一点泛酸。她问“那你怎么想的姨母自然不舍得你们回去住。可你们回程家确实比留在姨母身边更名正言顺。”
寒酥轻蹙眉,竟也迟疑了。
程家非清流,两家断了就断了,她千里迢迢来京城直扑姨母而来,完全没想过回程家。
可是现在
现在立女户明显囊中羞涩,而若搬去程家就不用再见那对父子了即使知道去程家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寒酥心中还是动摇了。
三夫人瞧着寒酥的表情,慈声道“不急,过几天咱们回程家贺寿的时候再看看那边态度。”
结束了午膳,程家大夫人笑着说“走吧,带你去你母亲以前的闺房看看。”
“姨母,我想去买几本书,到了前街,我先下去。”寒酥道。
“久等了。”男人随意拱了下手,同时微眯着眼睛缓慢地上下打量着寒酥。
封岌听着身后寒酥的脚步声,知她走得慢,逐渐放慢了步子。在寒酥再一次看不清路被绊了时,封岌转过身去,握着她的小臂,稳稳扶住她。
夜色里,他一眼看见寒酥。
程静荷呜呜哭诉“哪个皇子女儿都认了,让我给五皇子当继室不如杀了我我都不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五皇子都快三十个小妾了他前头娶的两个,一个死在后宅的腌臜里,一个被他酒后失手打死了母亲是要女儿的命啊呜呜呜”
他在寒酥惊愕的目光中,将糖葫芦递给她。
暮色四合时,寒酥跟着姨母启程。
寒酥还在孝期,一直穿素白衣衫。可今日是去参宴,也不好一身白衣,所以她穿了雅绿,外面再裹一件毛茸茸的银白斗篷。云鬓间那支木簪也换成了一支造型简单的碧玉簪。
程家大夫人刚进去,程静荷红着眼睛望过来,哑着嗓子哭“我不嫁母亲你就那么狠心看着我进火坑吗”
“我仍在守孝,去参宴恐怕不好。”寒酥轻摇头。
寒酥默默跟在他身后。
寒酥眸色微闪。姨母和封锦茵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而随着她投奔姨母,她们的关系更差了
封岌和七八位友人在吟艺楼小聚,同行还要再消遣一阵,他却先下楼回家。他喝了不少酒,不太舒服。刚迈出吟艺楼,被凉风一吹,封岌更觉得不适。
封岌穿过人流来来往往的长街,走到寒酥面前,低头看她,也不问刚刚的事情,只问“回家”
寒酥并不是想买书,而是想多找一个活计。前两日她去了另外一家书斋,掌柜的让她今日过去一趟。
程家大夫人视线顺着寒酥的目光望过去,笑着说“等你回来住,这些花就有人重新照料了。”
今日不是程家老太太的整寿,无意大操大办,只自家人。寒酥跟在姨母身边,规矩地一一福身叫人。程家上上下下一双双眼睛打量着寒酥,先是惊于这样红尘少见的清雅仙貌,后又赞于她一言一行万分得体,同样福身的动作由她做出来似乎总是比别人更优雅一些。
珞儿和程家的小郎君玩了一下午,刚登上马车就歪在三夫人怀里打瞌睡。
“这都快天黑了。”三夫人道,“明日再去不行”
长街川流不息,在两个人中间嬉笑热闹。
翠微没应声,而是望向寒酥。待寒酥点头了,她才跟长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