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归宅,两女瞩目,神情各异,不过无一例外,内心皆隐含欢喜之情,只不过她们尚未察觉这份情感的存在。
家中陡然添了两名女子,使得齐衡颇感不适。至宴席摆上餐桌,齐衡低头默默进食,并无意开口交谈。其间,齐母与众女谈笑风生,但再未提及齐衡幼年的尴尬之事。直到深夜来临,两女这才向齐母告辞离去。
“齐公子,令堂烹制的佳肴实在美味,今后我会时常登门拜访的。”临别之际,云梦瑶朝着齐衡浅笑示意。
“伯母,再见。”夏青竹颇具教养地向齐母告别,在离开之际,她默默看了齐衡一眼,随后与云梦瑶并肩走出齐府大门。
“衡儿,你与青竹她……?”
看着两女渐行渐远的身影,齐母欲言又止,她深知夏青竹与齐衡往昔的情愫纠葛,今日却未曾料到会在家中重逢此女。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齐衡摇头否认。
“唉!”
齐母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青竹出自夏家,我们家哪敢高攀?不过我看梦瑶这孩子挺不错的,衡儿,你何妨考虑一下……。”
齐衡完全可以从齐母那充满期许的眼神中读出深意,这令他的神色更加庄重,开口说道:“母亲,我所追寻的目标,并非世俗间的儿女之情,还请您能够理解。”
“哥哥,云师姐确实非常优秀,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齐玲儿适时地插话进来。
齐衡心中暗想,倘若他仅是一个寻常百姓,那么云梦瑶无疑会是个极佳的选择。然而他并非凡夫俗子,注定要离开这个世界,又有何心绪去沾染那些红尘俗世的情感纠葛呢?
齐衡的立场鲜明,使得齐母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疲倦,便独自返回房内休息。
看着母亲渐行渐远、满是失望的背影,齐衡心中清楚得很,在她心中,他终究是要娶妻生子,成就人间烟火,天下哪有一位母亲会对儿子的人生大事毫不在意?
然而,凡人皆有寿终之时,这是天定命运,无法逃脱。即便他真的娶妻生子,百年之后,身边空无一人陪伴,那样的结局,真的就是他所期望的吗?
“玲儿,我要出门一趟,年前必定归来,你转告母亲一声。”齐衡将心中的纷扰按下,向齐玲儿直言道。
“哥,你刚刚回来又要走?这次又要离开多久?”齐玲儿满腹疑惑地问道。
听到齐玲儿的话,齐衡遥望着断魂山脉的方向,眼神深邃如渊,语气坚定:“有些事情你还未明了,每个人都肩负着各自的重任,而那里,正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之地。”
言毕,齐衡毅然迈出家门,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之下,他的背影显得孤独而寂寥,仿佛独自踏足于一条古老的修道路途,无人能体会他所在的那片广阔世界。
望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齐衡背影,齐玲儿脸上流露出茫然之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一句不知何时曾见过的话语——
这世上并没有所谓的平静岁月,有的只是有人在为你默默承受沉重的前行。
……
某处隐秘的修炼洞府之内,夏青竹与云梦瑶相对而坐,二人之间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沉默。直至数十个呼吸过去,夏青竹率先打破了这片寂静。
“你对齐衡有所钟情?”夏青竹目光炯炯地看着云梦瑶。
云梦瑶听罢,瞬间愣住,反问道:“这就是你邀我至此,想要询问的问题么?”
“告诉我,你是否真心喜欢他?”夏青竹一脸严肃地追问。
“夏仙子怕是误会了,我只是齐玲儿的修道导师,今日来访也是为了家事。”面对夏青竹散出的强大气势,云梦瑶面色不变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