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散后,杨彪心中积郁,难以释怀,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司徒府一趟。
王允对杨彪的到来并不意外,甚至杨彪不来,他还要去见他。
因为两人这段时日联络一应高官要员,几乎到了集齐三公九卿的地步,而且在朝堂之上冒死劝进,可以说是铤而走险,富贵险中求。
然而刘擎的态度,却泼了他们一盆大大的冷水。
并当朝宣布,自己并无更进一步的野心。
这么一来,可以说是他们重大战略决策的失误,更因为此举,将一个大大的把柄,交了出去,这可是堪称谋逆之罪,若是追究起来。
此时坐不住的,不仅仅是王允和杨彪,文武百官,特别出现在劝进表上名字的官员,可谓如坐针毡,回府不久,他们便不约而同的低调前往太尉府和司徒府,最后因为杨彪的寻王允的缘故,竟有数十人,一齐赶到了王允府上。
王允静坐位,一言不,这次重大失误,可以说是他和杨彪一手谋划的。
“王司徒,你倒是说句话呐。”
“是啊,王司徒,我等当如何是好?”
“大王会不会降罪我等?”
官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不担心皇帝的追究,反而担心着刘擎的降罪。
王允自知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在座的诸位,都是以他和杨彪马是瞻的,杨彪凭借的,便是过往的家族名望,以及及时站位,此举虽然有断尾求生之嫌,但众人眼中,杨彪的魄力与果敢,也被人称道,而王允凭借的,便是那一丝所谓的亲缘,颇受渤海王宠爱的貂蝉,是王允之女,虽是义女,名义上,王允还是能称呼一声岳丈的。
“诸位。”王允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我与诸位,休戚与共,同进同退,我等虽对大王真义有所曲解,但此事尚未盖棺论定,今日,我便前去拜见大王。”
王允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别说,经王允这么一说,对诸位大臣来说还挺受用,毕竟在他们眼里,王允是刘擎岳丈。
杨彪回府之后,杨修当即迎上前来,甚至朝散回来时,还未及过问,杨彪便去王允府了。
“父亲,如何?”
杨彪摇摇头,无奈道:“不容乐观。”
“刘焉刘表劝进,虽未及时开口,便被刘擎堵了回去,不过我等劝进,亦被大王所驳,恐大王追究。”
杨修一愣,稍作思索,回道:“父亲,此事无需担忧,大王不会追究。”
“哦?为何?”
“刘表刘焉具已入京,想必其余宗亲,也快了。”
“修儿之意,是幽州牧刘虞,徐州牧刘备,还有任的扬州牧刘繇,都在赶来雒阳的路上,不过此事与大王追不追究,有何关系。”
杨修道:“宗亲齐聚雒阳,父亲以为他们此来,所为何事?”
杨彪眼前一亮,所为何事,今日刘焉刘表,已初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