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常侍封谞悠悠颤颤的上前,“陛下,太平道深受陛下恩泽,于民间施符水救人,替陛下广收民心,此必是小人攻讦大贤良师,请斩之!”
刘宏眉头一皱,他虽然昏庸,却不傻。
时间地点都交代了,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廷尉听旨,即刻捉拿雒阳的太平道人,严刑逼供,违抗者就地处斩,即刻差人往冀州捉拿张角全族!”刘宏还是下了命令。
刘宏身后的黄门顿觉后颈一阵阴风吹过,想不到平日里荒淫无度的刘宏,竟然有果决的一面。
“陛下!”太尉杨赐站出道,“太平道人广布各州,张角既已准备起事,宜知照各州郡早做防范。”
“杨太尉无需小题大做,张角一族授,太平道便作鸟兽散,成不了气候。”刘宏反驳道。
“陛下,黄巾势大,不可不防呐!”
刘宏无言,怒目视之。这是警告,再敢多言,便要处置了。
“陛下,太平道居心叵测,各州郡皆有迹象,若连理一气,非同凡响,请陛下明察!”
“大胆!竟敢顶撞陛下!”张让阴声厉喝,“陛下,应将此僚革职处置。”
“准奏!”
杨赐双腿一软,后跄几步。
刘宏扫视全臣,见朝堂暮气沉沉,顿觉无,转而望向身边黄门。
“可有鲜事物?可与殿前呈上。”
黄门压低了声音,凑近刘宏耳边道:“却有一物,请陛下一观。”
刘宏眼中有光,笑道:“呈来。”
黄门拍了拍手掌,“啪啪”两声在朝堂之上回荡。
殿外上来一名小黄门,手里拽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不知何物。
只是戴着进贤冠,身披朝服,配着绶带,一摇一摆的跟着黄门走上朝堂。
“这是何物啊?”刘宏觉得奇,笑着问道。
突然,那东西汪汪叫了两声,刘宏先是一惊,随后抚掌大笑道,“是狗啊!”
“哈哈哈,好一个狗官!”
满朝文武听了,脸色一个个都气成了猪肝色,几位老臣甚至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就是敢怒不敢言。
“还有事吗?没事退朝,朕还没睡够呢!”
朝散,刘宏回到后宫,中常侍吕强迎了上来。
刘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本能的避开视线,又似乎记起来了什么,便准他过来。
“陛下,老奴听闻太平道人张角行将谋逆,特来提醒陛下。”
“想说什么就说。”刘宏不耐烦道。
反正我也不会听。
吕强嘴里能说些啥,无非就是斥奸佞,任忠良,薄赋敛,厚农桑,开言路之流,刘宏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看到他就烦,若不是看他一生尽忠,年事已高,早就外贬了。
“陛下,太平道人不止存在于京都之中,这宫墙之内,也有不少。”
刘宏眉头一皱,“你是说封谞?”
吕强所言,刘宏也知道一点,诸多中常侍中,确实有数人是信奉太平道的。
“你莫不是觉得那几个奴才敢害朕不成?”
“请陛下明察!”吕强悠悠颤颤的跪了下去。
“起起起!”刘宏晃着脑袋制止,“朕不信他们有这狗胆,没了朕,他们连狗都不如!”
“陛下——”吕强跪伏在地,纹丝不动。
刘宏叹了口气,绕道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