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神色仍旧天真,红翡翠耳坠晃动,似是有魔力般吸引住聂昭霖的目光,使得他一阵恍惚。
清脆婉转的声音在脑海响起,“你不会是喜欢本公主吧?”
聂昭霖呆愣了几秒,又听她讲,“在秋猎时,你为保护本公主,专门弃本公主而去,引走刺客,后来遇见本公主,更是尽心保护。”
时初踮起脚尖,身体前倾,面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还有,你盯着本公主一下午了,可是觉得本公主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聂昭霖张了张嘴,却未发声,迷茫的神色缓缓转向清明,直至完全清明,才将视线挪至她脸颊。
“青天白日,公主怎的开始做梦了?”
语毕,伸手推了下时初的肩膀,差些将她推倒,聂昭霖却神色未变,面无表情的关上窗。
时初暼了暼嘴,蹲回牡丹前,随意拨弄了几下花骨朵,感叹道:能皇帝的人果真不同,竟然那么迅速的从她催眠中苏醒。
天色渐暗,聂昭霖才放下手中的笔,转了
转手腕,起身开门。
房门一打开,入目的便是一片狼藉,大片牡丹萎靡的弯下了茎,甚至有几朵花骨朵被折断,随意的放在石桌上与茶杯中。
聂昭霖抿唇,略有发怒的迹象,大步走至石桌旁摆弄茶具的女子身旁。
沉声问:“这便是你照看的牡丹?”
未发觉他出房门的时初一惊,差些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幸好眼疾手快的接住。
她并未察觉聂昭霖的异样,将茶杯放回桌上,捂着胸口小声抱怨:“吓死我了,若是杯子摔碎了,脖子就没了。”
聂昭霖轻眯双眸,再次问道:“牡丹为何成这模样?”
时初这才心虚的说:“本公主不会照看花卉。”
果然,是他高看她了。
“浇水会吗?”
时初连忙点头,“自然会。”似是觉得委屈,话中不自觉带着几分撒娇,道:“我可没少浇水,你瞧瞧,为了打水我手都勒伤了。”
聂昭霖见她手中果真一道红痕,眸光微闪,语气竟平和下来,“花都浇死了。”
时初微睁大眼,不可思议道:“花卉还能被浇死?”
聂昭霖轻笑了下,见时初目光紧盯着他,又迅速收回笑容,“公主不仅爱做梦,脑子也不好使。”
不等时初反驳,冷漠道:“今日的牡丹公主未照顾好,明日便来照看赤兔马。”
“你真当本公主是你聂家的丫鬟了?”
“臣可未曾逼迫公主。”
时初理亏,便放软语气,“你看本公主都受伤了
,这还不算是道过谦吗?”
聂昭霖露出认同的表情,颔首,“道歉臣受了,道谢呢?”
“聂昭霖你!”
无视她恼怒的神情,聂昭霖道:“昌平公主不会是想蒙混过关吗?”
“呵!本公主是那样的人吗?不就是看马吗?你且安心等着。”
“那公主可要小心了,赤兔马可不比牡丹,若是一个不用心,恐怕会被烈马踢了。”
“你且看着!”
言罢,时初头也不回,怒气冲冲的离开聂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