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过得异常忙乱,也异常荒唐。
谁也没料到五皇子串通了母家联姻的禁卫军统领,带着八千人冲进皇宫。
皇上歇在年轻嫔妃的寝宫里,年龄已高身体又虚,进行极乐之事时乍闻噩耗,直接猝死在寝床上。
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宫里。
唯一能够反抗的三皇子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连个御医都叫不到。
就算他还清醒着,也无济于事。
毕竟他的大部分兵力全在城外,宫内只有几十个侍卫,根本无法抵抗五皇子的八千禁卫军。
若是五皇子心狠一点,直接趁乱杀了三皇子,他的皇位就彻底稳了。
谋士就是这么建议的。
但五皇子犹豫了一下,看向近在咫尺的皇位,随意地挥挥手:“父皇已死,拟定的继任诏书写着本宫,本宫已经是帝王了。”
逼宫本就不好听,若是再逼死兄长,他怕不是要遗臭万年。
“朕听说三兄今夜不慎摔伤了腰?”
“太医院繁忙,三兄身体一向健壮,就无需再派御医去添乱了。”
“对了,多派些人去看守住三兄的寝宫,莫要让他乱跑。”
谋士不说话了,他觉得放任三皇子病死宫中,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一些莽人想了鲁莽的办法,竟然还真的成功了。
可见是天理地利人和,合该五皇子登基!
“我等恭迎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打杀声和喧闹声传到三皇子的寝宫,
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偏偏唯一能管事的殿下已经昏死了过去。
宫外重兵把守,御医又迟迟不到,不似软禁更像软禁。
就连大太监也急得无暇顾及害殿下昏死的罪魁祸首。
焦娇就这么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一堆太监宫女侍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活该。
她的面上流露出一丝冷笑。
殷策最看重的不就是皇位,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谋划比不上意外,全部为他人做了嫁衣。
焦娇简直想仰天大笑,可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
她握紧了手里的蛇鳞,心头空荡荡的。
只是一片从它身上强行抠下来的鳞片,在它死后,竟然还能保护她。
回忆起路上的种种经历,焦娇慢慢地意识到,她这条命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其实都是那条妖蟒护着的。
那条贪欲急色,野性大于理智的蠢蛇,被她害死了。
焦娇捏紧了蛇鳞。
她要看着殷策痛失皇位,看着他走向死亡,才能报心底的仇。
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
殷策足足昏迷了两天,才幽幽转醒。
三皇子宫里的宫女太监喜极而泣,终于有了主心骨。
“太医呢?”
殷策还记得自己昏迷前遭遇的一切,只是意识已经回笼,痛觉还没有跟上。
腰部以下毫无知觉,仿佛已经痛到麻木。
有痛觉是好事,没痛觉反而要糟。
殷策开始慌了,手掌重重地拍打着床榻。
“怎么不见太医?你们都聋了吗!”
所有人都害怕
得屏住呼吸,无人敢在这会儿冒头。
不知何时混进来看热闹的焦娇好心提醒:“太医进不来了。”
男人的目光瞬间落在她的身上,如同刀子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