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宋嘉北说:“我喜欢你七年零三个月了,怎么会就三个月。”
他只等了他三年,便精疲力尽、疲倦不堪,那这孤单的七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过了很久,聆夏似乎哭累了,光着脚坐在地板上发呆。
然后想到宋嘉北的某句话,某次呼吸,某个笑容,又开始继续流泪。
这种天塌地陷的毁灭,在他得知飞机失事后都不曾有过。
那时候他还能骗自己,宋嘉北只是暂时离开,他还会回来的,是的,他一直在骗自己。
可当现实被撕开,血淋淋地摆在眼前,他就再不能自我欺骗了。
手机不停地响,有人在给他打电话。
锲而不舍。
他没有理会,谁都不想理。
过了一会儿,铃声又响起来,对方像是不打通不罢休似的,烦人得要命。
聆夏哭得头疼,被吵得也头疼。
他爬过去拿起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大明星”三个字,在黑暗中很是扎眼。
他勉强接通,放在耳边,喉咙哑得发不出声。
那头响起谢元熠焦急的声音:“喂?你总算接了,不然我都要联系你助理了,一整天没回消息,还以为你晕了呢。”
自打知道聆夏的工作强度后,他总能刷到过劳猝死的新闻,难免担忧这位狂热粉的身体健康。
被晾了一天,实在没忍住,拨了好几通电话。
聆夏本来已经止住泪,在听见他声音后,心里的弦再次断裂。
一模一样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关心。
他恍惚地想,这是宋嘉北吗,是宋嘉北在给他打电话。
他没忍住,泄露了一丝抽泣,眼泪从红肿的眼眶掉落。
谢元熠猛地愣住,问道:“聆夏,出什么事了?”
不等回答,他又立刻说:“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聆夏声音颤抖:“我在家。”
他哭的太久,嗓子沙哑不堪,说话间都带着血腥气。
谢元熠迅速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先待在原地别动。等着,我马上就到。”
他还想说点什么,聆夏已经按下挂断,手机砰地砸在地板上。
他将头埋下去,背脊撑起衬衣,抵出嶙峋的弧度。
你终于要来找我了吗,宋嘉北?
聆夏已经累极,靠着桌脚睡了过去。
他做了些零碎的梦,大多?是和宋嘉北在一起的片段。
梦里两人搬新家,一起把那幅画往墙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