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背后的题字,是philipcharles本人写上去的,献给他的同性爱人。当时社会,对同性恋接受度不高,导致他的爱人在背负骂名后跳河自杀,于是才有了这幅名为《destroy》的画。
后来辗转多人之手,颜料逐渐掉色,宋嘉北特地找专业人员修复过。
那行字写的是:“losdiosesdestruiránsrosas”
神明终将揉碎它所推崇的玫瑰。
极致的爱,亦是毁灭。
这行字并不出名,除非极其了解画家生平,才会知道背后的故事。但委托人刚才说了,拍的人并不喜欢画家。
聆夏眼神闪烁,这个68号,到底是什么人?
闹出这么大动静,只为了这行不为人知的题字?
“少爷。”梁律打破了他的思绪。
聆夏问:“什么?”
梁律说:“有件事要跟您说,宋家那边一直在联系我,还是为了那件事,您看……要和他们见面吗?”
他的语气有几分无奈。
聆夏说:“不见。”
拒绝得很干脆,一如既往。
梁律点头:“好的,明白了,如果他们还闹,我会再和您联系。”
他走向停车场,问道:“您是自己回去,还是和我一起?”
问完才想起来,这话多余了,聆夏不会跟他搭飞机的。
果然听见:“你先走吧。”
“好,您注意安全。”梁律的脚步顿了顿,终究没能战胜困扰他的疑惑,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壮着胆子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罢。”
“您为什么要卖那幅画?”
那人留下的东西,无一不被他当宝贝保管起来,甚至不惜和宋家翻脸,但如今,却把堪称定情信物的画送去拍卖。
聆夏说:“没有理由,想卖就卖了。”
说完他转过身,朝停车位那辆红色拉法走去。
聆夏坐进驾驶座,木雕车挂微微摇晃,车身红得耀眼,流线张扬,完全不像是他会开的类型。
他用手抚过方向盘,上面似乎还残有宋嘉北的余温。
这是他爱人的车。
他想起宋嘉北送他画的场景,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被一段子虚乌有的爱情感动到眼眶发红。
他将脑袋埋在聆夏肩窝里,闷声闷气地说:“这幅画不吉利,刚送给你,我们就不得不私奔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聆夏拨弄他的碎发,像摸小狗似的:“哪里不吉利,我心甘情愿和你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