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户则和大年喝起了酒,刚好也带了酒来,回家也是一个人喝,不如现在喝了。
酒过三巡,
二丫的座位紧挨着郑屠户,郑屠户一时兴起,故意红着酒脸,露出凶相:
“呐,你叫李二丫是不是?怕不怕郑叔叔啊!”
此时二丫正在用力嚼着一片猪头肉,小嘴咂吧着回道:
“不怕!”
“嗯?为啥?”
“因为爹爹在这,有爹爹在,谁都不怕!”
“哈哈哈!”
桌上几人被丫头的话逗笑了。
正吃着,小月忽然在桌下踢了踢大年的鞋尖儿,随后朝着酒馆柜台瞥了几眼……
大年心领神会。
家里一直受着老郑的“恩惠”,这顿饭可不能再让他破费了。
于是大年借着尿遁,把店内伙计拉到后堂,把饭钱给结了。
等到吃完饭,郑屠户摇摇晃晃到柜台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饭钱已经结过了,就是同桌的那位男子。
“李大年!你这分明是……哎?人呢!”
待到郑屠户反应过来,大年一家子早就跑没影了。
到了街上,这时小月娘因为上了年纪,走路开始喘大气了……
小月和大年心疼娘,于是五人开始往回走,牵出牛车,把买的年货先放车上,小月带着娘坐牛车先回家。
“路上慢点啊!不急,天还早。”
大年牵着两个丫头站在集市口,表情有些激动。
因为小月给他留了五钱银子,让他继续买些东西,这下父女三人可要好好疯狂一下了。
“走!爹爹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大年扛着二丫抱着大丫,到了卖小吃的街道。
炒栗子,烤玉米,焖梨水,还有香喷喷的炒瓜子和清脆香甜的冬枣。
三人吃着喝着,恨不得长两张嘴……
两个丫头才吃完饭,吃起这些零食却毫无饱感,直到喝完热热的焖梨水才打了一个饱嗝~
“是爹爹好还是娘亲好啊?”
父女三人在卖糖水的小摊桌前坐着,大年磕着瓜子,朝着两个丫头打趣道。
二丫头没听到大年的话,此时她正在掏纸袋里的栗子吃,头都埋进纸袋里去了,只留下小辫子在外面鼓捣着……
大丫头想了想,表示两个人都好!
“娘在家洗衣做饭扫地喂牛喂鸭,还给我和小妹穿衣服,爹爹在外面挣钱养家,所以你们俩都好!”
“哈哈,好好好,说得对。”
正说着,不远处的摊位传来一阵嘈杂声。
两个穿着青色厚衣家丁模样的青年在扯着一个老婆婆袋子。
老婆婆是卖灶糖的,一种用来供灶王爷的糖,年节下正是紧俏货。
“老婆子,说好五十铜一袋子的,别想赖皮!”
“天爷啊,抢东西了啊!”
大年见状,“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瓜子壳儿,用力咬了一口冬枣,出清脆的嘎嘣声……
“走,去看看!”
大年嘴咬冬枣,两手摸着大丫二丫的脑袋,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