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抄書了?」謝斂道。
秦念身體一僵,說:「就是傅娘子,你都不見面……你就說,你為什麼對宋娘子這麼好?難道就因為……就因為,和她阿爹是故交?章先生和她阿爹是故交?」
謝斂不做聲。
他只看著秦念,清清冷冷,「挑好了?」
秦念哆嗦了一下,她鼓起勇氣,又問:「宋娘子也姓宋,她是那位宋娘子嗎?」
謝斂眉眼平靜,濃黑深沉的眸子看不清情緒。
越是如此,就顯得越是壓抑。秦念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只好拿起那把荷葉釵子,悶頭前去結帳,畢竟她也害怕謝斂。
父母死前,把她託付給了謝斂。
可饒是這麼多年,謝斂對她處處都好,她還是忍不住害怕謝斂,對方周身永遠是壓抑深沉的。
她永遠猜不透阿兄在想什麼。
謝斂回過頭,掃視整條坊市街道。從他的視角可以看到大半條街,京都的治安確實是在短時間內好了許多……畢竟,這段時間的城防增加了幾倍。
他掃視完四周。
收回目光時,卻猝不及防瞧見什麼。
樓下的宋矜正朝橋上走,女郎纖細窈窕,行走間碧綠褶裙如一莖細柳。她烏黑如緞的長髮低綰,簪著朵嬌艷的山茶,反而襯得她愈發病弱蒼白。
她懷中抱著捲軸,若有所思地回過頭。
兩人目光並未接上。
謝斂收回目光,秦念問得其實都不對。
不是他和宋敬衍是故交,也不是因為宋敬衍和老師章永怡是故交,而是因為他和宋矜是故交。但這些都無關緊要,從他彈劾宋敬衍之後,京都就註定要掀起些風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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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月多雨,不宜出門。
宋矜也不愛熱鬧,乾脆沉下心來,專心作畫。
她常年生病,身體已經再也無法如正常人一樣用功。比起做別的,只有書畫花腦子就可以,不必花費力氣。
但畫畫時,也要十分專注。宋矜幾乎每日都是坐在窗前,一坐便是幾個時辰,一直到天色黑透了,才能在黑暗裡歇一歇眼睛和腦子。
但或是運氣好,一連數日,她掛在畫樓里的畫都賣了出去。
銀子非但沒有坐山空,反而多攢了幾貫銅板。
宋矜原本還在和母親商議,要不要花費一些銀子,去牢獄中探望阿弟。卻不想,當晚便傳來了消息,說是這案子拖了太久,聖上下旨在三日內結案。
但父親的案件一直沒有審理,如何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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