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瑾闭着眼睛,任由自己堕入黑暗,他仿佛被无数带着毒液的藤蔓拉下悬崖,窒息又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漫天的血腥与黑暗中,突然飘来一缕奇异的香气,让夜沉瑾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缓缓睁开眼,夏挽星正拿着一根银针站在他面前。
“儿子的事以后再讨论,”夏挽星拉开夜沉瑾的袖子,直接一针扎下去,“给你治病,要另算价格的哦,可不是免费的。”
随着夏挽星扎下的针越来越多,夜沉瑾身上的疼痛在逐渐的减少。
他深呼一口气,终于有了些说话的力气,
“为什么又要救我?”
夏挽星看了夜沉瑾一眼,
他此时薄汗微湿,本就浓烈的五官,此时更显得英俊十足,向来紧扣的衬衣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一颗扣子。
禁欲克制的男人,微微敞开一条缝隙,那带着性感的英俊,让夏挽星都看的有些愣。
她眉梢微扬,凑到夜沉瑾耳边,“因为,喜欢。”
她做事,一向随心而动。
喜欢夜沉瑾针锋相对永不后退的性格,还有他这张禁欲十足又时刻透着勾人的脸。
所以夏挽星救了他。
耳边热气扑来,鼻尖异香萦绕,夜沉瑾的下颌线有一瞬间的紧绷。
他往后退了一下,看到夏挽星笑意盈盈的眼睛,轻哼一声,“胡言乱语。”
“爱信不信。”夏挽星也轻哼一声,撤掉了夜沉瑾身上的银针,“行了,睡个好觉吧。”
夜沉瑾站起身喝了口水,体内虽然隐隐还有些作痛,但跟刚才比起来,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折腾了这么久,夜沉瑾确实有了几分睡意。
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但直到十分钟后,也依然没能睡着。
无他,主要是因为,夏挽星在房间里留下的那股异香,实在太过明显。
这香气给人的感觉,像是山间朝露滚过的花瓣,冰冰凉凉,又带着些许微甜。
很好闻。
但对于夜沉瑾来说,
也很奇怪。
就好像是夏挽星就在身边一样。
夜沉瑾向来心绪沉稳,泰山崩于顶都不会改色,但现在,他却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浮躁。
黑暗中,夜沉瑾眉头微皱,刻意将这股奇异的香气从自己的聚焦点上剥离,这才能够顺利的进入睡眠。
第二日一早,整个别墅里起的最晚的人,反而是夜沉瑾。
他下楼的时候,夏挽星和夜锦都已经离开了这里。